秦灼策馬踏飛雪,也沒什么心思聽謝無爭說這些。
后者也感覺到了,便問她:“孤云沒有跟你潛入臨陽關,是出什么事了嗎?”
秦灼聽到這話,猛地回頭看向他,不由得反問道:“為何這樣問?”
謝無爭微愣,而后緩緩道:“潛入北漠軍重兵把守的臨陽關何其兇險?若孤云安然無恙,絕不可能讓你帶人去。”孤云一定會想法設法,說服阿灼,然后自己帶人潛入臨陽關。
最后這一句,他沒有說出口。
秦灼聞言忍不住蹙眉,“他受了重傷,還走火入魔,性命垂危。”
“怎么會這樣?”謝無爭驚聲道:“你親眼看見他走火入魔了?”
他這句話,和反應都有些不同尋常。
可秦灼此時心緒大亂,也顧不上仔細琢磨。
剛好這時候,潰逃的北漠軍跟返回的白衣山莊等人撞上。
一眾青年人的聲音混雜在廝殺聲中,“這些北漠兵怎么比我們更像逃命的?”
“臨陽關里打起來了?”
“也不知道殿下他們怎么樣了!”
“少說話,留著點力氣殺北漠人!”馮飛翼的聲音最響。
秦灼當即帶著將士們殺上前去,幫一眾白衣山莊的人解困。
這一小隊北漠軍腹背受敵,很快就被殺得七七八八。
白衣山莊的青年人瞧見秦灼,一個個本來都快累得沒氣了,也瞬間精神起來,歡呼道:“是殿下來接我們了!”
“殿下帶兵殺過來了!”
“晏傾?”秦灼在人群里尋找著晏傾的身影,可怎么都找不到。
白衣山莊這些人不知怎么回事,一個個都帶上了面具,她只能聽聲勉強辨認,打馬到馮飛翼身邊去,一劍殺了跟馮飛翼搏殺的北漠士兵,問道:“六叔,晏傾呢?”
“殿下!”馮飛翼抬眸看向她,“晏大人他……”
“他在哪?”秦灼這會兒實在沒有耐心聽他吞吞吐吐地說話,再次開口問道:“他去哪了?”
馮飛翼抬袖,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有些內疚道:“殿下剛走沒多久,晏大人就醒了,他說你們潛入臨陽關危險重重,我們在關外躲躲藏藏也不是事,就讓我解開他的穴道,一起去搶那些北漠巡查兵的響箭,走不同的方向放出去,擾亂北漠大軍的軍心……”
他其實也不太記得晏傾的原話了,反正事就是這么個事兒。
秦灼的臉色眼看著越來越難看。
她就知道這些都經不住晏傾三兩句話。
也怪不了別人。
可她心里焦急,也沒耐心聽他細說,只問道:“晏傾走的哪個方向?”
“北。”馮飛翼趕緊回答:“晏大人往北去了。”
往北。
秦灼聞言,心又涼了半截。
最危險的方向。
北漠軍潰逃,必然都往北邊回撤。
晏傾選了一條最難最險的路。
“留下一隊人帶他們進臨陽關。”秦灼調轉馬頭,朝北去,“其余人,跟我走。”
眾將士齊聲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