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人坐在車廂里,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這個孫學海……
似乎挺看好阿灼的。
秦懷山這般想著,忽然發覺今日的馬車跑得格外快,而且走的不是平時走的那條街。
他輕輕將車簾掀開些許,看向馬夫。
只見那車馬穿的是平日里老楊的衣裳,頭發也是花白的,露出的一截后頸,肌膚卻是少年人才有的光滑模樣。
秦懷山心頭突突,生怕有人想抓自己去威脅阿灼。
他扒著車窗就想往外跳。
“二爺!”風千面假扮成了長寧侯府的馬車,駕車經過拐彎處時,正好看見要外跳的秦懷山,他嚇了一跳,連忙道:“我奉殿下之命,來見您,您別跳!”
“阿灼讓你來的?”秦懷山一聽這話,就坐回了車廂里。
過了片刻,他忽然又想起什么一般,“既是阿灼讓你來見我,你為何不直接去長寧侯府?還要大費周折扮成馬夫?對了……我那馬夫老楊呢?”
他還有一句‘你沒把他怎么樣吧’沒來得及問出口。
風千面答道:“原來的車夫好著呢,就是睡著了,入夜后我就把人給您送回去。”
他生怕秦二爺不信,還把秦灼給的信物,一塊繡著“秦”字的帕子拿給秦懷山看。
秦懷山見到那塊帕子,輕輕松了一口氣,“這天底下能把秦繡的如此之丑,除了我家阿灼,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人了。”
風千面聞言一時:“……”
他來往于各種各樣的人之間,信物沒少帶,但用丑的天底下第一份的繡帕來證明身份,還是頭一回。
風千面默然片刻,一邊送他回長寧侯府,一邊同他說長寧侯府里有皇帝人,他若貿然入內,怕被抓住,這才把接送秦懷山的馬夫打暈了,自己扮上。
風千面問了一些秦懷山的近況,都是秦灼想知道的。
秦懷山耐心極佳,一一答了。
他說完之后,還把自己近來得知的京中所有事、和孫學海方才說的話全都告訴
快到長寧侯門的時候。
風千面問他,“二爺,要不您這次就與我一同離京,去北境找殿下吧?”
“不行。”秦懷山道:“我若此時離京,反倒讓人拿住了阿灼的錯處,我留下,聽到朝堂上有人說她不好,還能罵回去幾句。對了……”
他說到這里,忽然興頭很好地說:“你回去跟阿灼說,就說我現在口才長進了不少,同人爭吵,輸的沒有以前那么慘了。”
風千面聞言,心情有些微妙道:“……好。”
秦二爺的口才,竟是為了女兒,同殿上眾臣吵著吵著吵長進了,也算是千古第一人了。
只是不知殿下知曉后,會怎么想。
而此時,千里之外的臨陽關,軍營。
謝無爭、顧長安謝家兩位舅舅還有馮飛翼、何正等人都在帳中,與秦灼一起商量招賢臺究竟在擺在哪里。
“出銀子出力,本公子都行。”顧長安朝秦灼道:“但是這選地方費腦子的事,得你自己來啊。”
謝傲鴻道:“若是兵中點將,自然是擺在軍營里最好,可殿下既要武將又要賢才,這地方就得另選了。”
謝傲誠眉頭緊皺,“若是平地搭高臺,太過費時費力,只怕這招賢臺還沒搭好,這北漠人便卷土重來了。”
馮飛翼與何正等人都是江湖俠客,打仗的時候還能派上用場,這會兒商議要事簡直是湊數的,完全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便說:“這事還得殿下拿主意。”
“讓你拿主意呢殿下。”顧長安本就在坐在秦灼邊上,一聽這話就拿隔壁撞了一下她的胳膊。
秦灼道:“我的意思,這招賢臺擺在北明城最好。”
“北明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