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灼倒不急著用膳,她這會兒只想找花滿天問問,晏傾的傷到底什么時候能好全。
只是她沒走幾步,就看見顧長安站在不遠處的樹后,偷偷摸摸地瞧著什么。
顧公子這行事鬼祟也就算了,偏生這廝表情還來回變換。
一下子像牙疼,一下子又像傷了眼……
秦灼見狀,不由得走過去問道:“長安,你站這看什么呢?”
“你忽然喊本公子干什么?”顧長安被忽然出現的秦灼嚇了一跳。
他反應過來之后,連忙把秦灼也拉到了樹后,用下巴示意,“你看。”
秦灼順著顧公子的視線看去,只見晏傾正帶著初五練劍,前者白衣白發,后者墨衣短衫。
晏傾的劍法飄逸風流,看似隨意,實則迅疾,初五明顯有些跟不上。
小少年一出錯,晏傾就用劍拍他,“手要穩。”
“力要巧。”
“看我做什么?看劍!”
初五被他教得“嗷嗷”的。
小少年又不肯服輸,一遍又一遍重來,無論如何都不肯放下手中的劍。
顧長安靠在樹上,看得直搖頭,“初五做錯了什么?他也就是早上一起來就想翻窗來找你,結果被晏傾逮了個正著,然后就是你看到的這樣……都半個多時辰了!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停呢。”
秦灼聞言,便走要過去。
“你干什么?”顧長安連忙伸手將她拉住,“你現在過去,你幫著誰?”
秦灼被他問住了。
顧長安見狀,又道:“你要是幫初五,這小子就把晏傾徹底得罪了,以后還不知道要被教什么。你要是幫晏傾……”
顧公子說著,忽然意味深長得笑了一下,“那你可太偏心了啊。”
秦灼抬手就在顧公子頭上拍了一下,“偏心什么偏心?”
兩人說話間的功夫,謝無爭從另一邊過來,直接走向了晏傾和初五。
“孤云。”謝無爭上前道:“你的傷還沒全好,教初五練劍這事怎么能讓你來,你去一旁坐下歇息,我來,我來就好。”
他說著,接過了晏傾手中劍,連帶著把初五拉到了一邊。
小少年被拉到一旁,還在倔強地瞪著晏傾。
晏傾則在石桌旁坐下,端起侍從奉上來的熱茶,慢慢品著。
謝無爭見狀,溫聲道:“你們練劍也練了好一會兒了,要不今兒就到這里,先歇了吧。”
“好啊。”晏傾答應地很快。
顧長安聽了,小聲同秦灼道:“他這么答應得這么容易,后頭肯定還有話。”
秦灼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什么。
就聽見不遠處的晏傾又道:“劍招就練到這里,進屋讀書去吧。”
初五一聽到“讀書”兩個字差點當場炸毛。
謝無爭見了,連忙將小少年按住,“先前都是阿灼教初五讀書的,現下她忙得很,想必也抽不出空來……”
晏傾緩緩道:“我教他。”
“你、你要教初五?”謝無爭一下子都有點反應不過來。
以晏傾的才學,教一個初五是綽綽有余。
只是初五與他合不來,這大清早的,拎著他練了這么許久的劍,小少年氣兒都還沒喘勻,又要他讀書。
著實有些太過嚴苛了。
但這話,謝無爭不好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