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亂他心者,唯你而已。
所以他在旁人面前尚能維持幾分清冷孤高的神仙模樣,到了你這里,就變了個人似的,眼里心里只有你,粘人又偏執。
或許,這才是晏傾真正的本性。
秦灼愣了片刻,花滿天的這幾句話一直回蕩在耳邊。
她剛聽到這個說法的時候,其實覺著很不真實。
這世上哪有這樣的病癥?
可偏偏晏傾如今的言行,再沒別的說法能解釋得通。
不管了。
秦灼轉了個身,將晏傾抱住,“我抱著你,你就不冷了?”
“嗯。”晏傾低聲道:“不冷了。”
秦灼有些無奈,“那你別亂動,小心些,別再讓我碰到你的傷口。”
其實人昏迷著的時候抱著,和人醒了的時候抱著是全然不同的。
她抱著昏迷的晏傾,每夜都只想著他何時能醒來?
如今,他活生生的,會翻身、會喘氣,還要與她同榻而眠,這時候,離得這樣近,彼此的氣息幾乎要交融在一起。
秦灼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
難免要睡不著。
偏生,晏傾還在她耳邊說:“你抱著我,傷就不疼了。”
秦灼認命一般閉上眼,無奈道:“我是什么靈丹妙藥?竟還有這樣的奇效?”
晏傾低頭,在她唇角親了親,啞聲道:“你本就是我的續命靈藥。”
秦灼一時無言:“……”
夜色悄然,月華如水。
簾緯浮動間,掀開一角,潛入風月。
兩人相擁而眠,一夜好夢。
第二天一早,秦灼醒來的時候,身側那人已經悄然離去。
她坐起來,伸手摸了摸,床榻里側都是涼的,晏傾應該已經起來好一會兒了。
夜深人靜時來,趁無人知曉時走。
頗有些像“偷情”。
秦灼想到這里,心情頓時有些復雜。
她掀開簾緯,起身下榻。
候在門外的采薇和杜鵑聽到動靜,便推門進來伺候,“小姐醒了。”
杜鵑伺候著秦灼洗漱,采薇在一旁備好了衣裳,端上來為她更衣。
秦灼自打北漠王庭回來之后,穿的都是玄色衣裳,這顏色一般人撐不起來,如她這般年紀的姑娘更是沾都不會沾。
可她穿在身上,并無沉悶之色,反倒多了幾分凌厲飛揚。
長到腰間的墨發用發帶扎成了高高的馬尾,少年氣十足,美得雌雄莫辨。
兩個小婢女在旁伺候,都忍不住多看兩眼。
秦灼今日不在軍中,便穿的廣袖錦袍,邁步出屋時,風吹衣袂,廣袖翩然,很是風姿卓絕。
庭前眾人見了,紛紛行禮,“殿下。”
秦灼點頭,穿廊而過。
采薇跟在她身后,輕聲道:“謝先生他們也是剛起來不久,小姐先用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