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了這事,秦灼又同林澤說把驛館后頭的那兩間屋子劃給她。
林澤沒要,對她來說,還是城南的暗室更隱蔽,更安全。
秦灼也由著她去。
林澤說完正事,便急著離開,秦灼也還有別的事要忙,兩人先后離開了小梅林。
午后,秦灼與眾人一道去看了梁園和聚星樓,敲定了招賢臺就擺在此處的事。
又吩咐下的人去搭臺子,布置。
秦灼忙完這些,回驛館時,天已經黑了。
她與眾人分道而行,穿廊而過時,一眾隨從守衛紛紛笑著道賀:
“恭喜殿下!”
“賀喜殿下!”
秦灼一路挺過來,一開始還點頭回應,到后面直接有點表情麻木。
她心想:我今天只是讓人把晏傾的東西搬到我屋里去,沒說今兒就成親吧?
這些人怎么搞得我今晚要洞房花燭似的?
這種微妙的感覺,到她邁步進屋,看見桌案上擺著龍鳳花燭,燭火高燃,簾帳也被人換成大紅色,晏傾內穿白色長袍,后頭披著紅色的大袖衫,還像個新嫁娘似的端坐紅羅帳的時候,達到了顛峰。
秦灼一句‘你們這是干什么呢?’還沒來得及問出口。
穿的粉粉嫩嫩,打扮很是喜慶的杜鵑和采薇齊齊迎上前來,“小姐回來了,那奴婢就先退下了。”
秦灼忍不住道:“我還沒說話呢,你們就要退下了?”
采薇道:“小姐放心,奴婢今夜會守在外頭,絕不讓人前來打擾!”
杜鵑道:“奴婢把熱水和換洗衣裳都備好了,只等您一聲吩咐,立馬就能送進來。”
秦灼聽罷,心道:守門、熱水、換洗衣裳……這兩丫頭懂得還挺多啊!
可我今天真用不上!
用、不、上!
兩個小婢女說完,又齊聲問道:“小姐可還有什么別的吩咐?”
“沒有了。”秦灼抬手示意她們退下,“什么別說、什么都別問,出去吧。”
杜鵑和采薇剛要開口應是,又想起小姐方才說什么別都說,就直接福身,退了出去。
兩人一左一右把門關了。
夜風、新月,都被隔絕在外。
這屋里,紅燭光、紅羅帳。
坐在帳中的晏傾抬眸看著,站在幾步開外的秦灼。
“你怎么還換了衣裳?”秦灼是頭一次見晏傾穿紅色。
里頭長袍純白,越發顯得外頭的大袖紅的艷麗,襯得他發白如雪,面容似玉,連眉心那道血痕好看地緊。
晏傾沒說話,只抬眸示意她看桌上擺了什么。
秦灼側目看去,這才發現榻邊的桌子上竟然擺了一只一臂寬的箱子。
她走過去,伸手打開,一瞬間險些被金光閃花了眼。
箱子里擺滿了金元寶,此時燭光籠罩,簡直金光閃閃。
秦灼連忙又把箱子合上了,抬眸看晏傾看了一會兒,才開口問:“顧長安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