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傾點頭,“嗯。”
秦灼又問道:“這龍鳳燭,紅羅帳,還有你身上的紅衣裳,也是他準備的?”
這回她沒等晏傾回答,就忍不住道:“你就由著他這樣折騰?”
這要是換做以前的晏傾,怎么都不會搭理顧公子。
可晏傾穿紅衣,可真是郎艷獨絕,世無其二啊。
“你怎么回事啊,晏大人?”秦灼走過去,伸手勾住他火紅的衣襟,手指一點點探進去,語調也不自覺跟著拉長,“外頭那些人說你就這樣住進我屋里,是美婢嬌妾之流,你還讓顧長安這樣胡鬧,名聲臉面都不要了么?”
晏傾握住秦灼的手,低頭,在她手背上輕輕落下一吻。
片刻后,他才抬頭,一雙星華流轉的墨眸望著秦灼,“名聲臉面有什么可要的?”
他說:“我只要你。”
秦灼抬手,挑起晏傾的下顎,很是認真地端詳了片刻,而后一本正經地說:“晏傾,還好你是男兒身。”
晏傾一下子沒聽明白,尾音微微上挑地:“嗯?”
“我突然發覺,你頗有做禍世妖妃的潛質。”秦灼笑道:“你若是女子,還有褒姒、妲己什么事?”
她俯身,在晏傾耳邊,低聲道:“你再這樣看著我,我都要為你做昏君了。”
紂王為妲己殺妻殺子,周幽王為博褒姒一笑烽火戲諸侯,都沒什么好下場。
卻得名傳千古。
只是,沒什么好名聲。
“那要辛苦殿下以后白日里睿智賢明,入夜后,便來做我一個人的昏君。”晏傾抱住她,往紅羅帳里去。
夜風潛入小軒窗,吹動燭光,輕拂羅帳。
一夜好夢留人睡。
而北境的消息傳回京城之后。
皇帝坐在御書房里聽暗探回來稟報。
“大殿下將晏大人收入房中,做了、做了男寵!”
“這還不算,殿下身邊有位姓顧的公子與殿下關系匪淺,在殿下收用晏大人的當日,還故意送了一箱金子給晏大人,羞辱他,似乎是為了爭寵……”
“殿下身邊還有好些個人更好看謝無爭與大殿下結合,眼下那邊已經鬧翻天了!”
“荒唐!”興文帝怒而拍桌,“朕就知道女子掌權一定會鬧出大事來,如今大局未定,他們反倒因為這樣的事鬧起來,簡直荒唐至極!”
皇帝一怒,御書房里眾人都噤若寒蟬。
興文帝想了想,吩咐身邊的內侍,“去把高慶忠和秦向遠都叫來。”
內侍應聲去了。
興文帝怒火難消,在御書房里來回鍍步,又讓一眾暗探全都退下。
暗探們恭聲而退,隱入暗處,悄然越過重重宮殿。
其中一人避開耳目去了后宮,李嫻妃的寢殿里。
暗探悄然潛入。
正靠在美人榻上小憩的李嫻妃忽然睜開眼,吩咐左右侍女去膳房給四公主添些糕點甜湯。
“是,娘娘。”幾個侍女應了退了出去。
剛關上門,暗探便悄然走到了李嫻妃跟前,“娘娘。”
李嫻妃抬眸,淡淡道:“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