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不可。”秦灼蹙眉道:“你不能去,我去。”
晏傾還想再說什么。
顧公子忍不住開口道:“眼下還沒確定義父在不在高慶忠那里,你們說的這些都是猜測,你們就開始爭誰冒險前去,是不是太早了一點?”
秦灼聞言,頓時:“……”
晏傾:“……”
一旁的謝無爭緩緩道:“顧兄所言甚是。”
顧公子難得有一次在說正事的時候把秦灼和晏傾的氣勢都壓住,他轉過身去偷偷深吸了一口氣,才再次開口道:“這事,今天就先到這里,等探子和宋大人那邊有信了再說。”
秦灼和晏傾不約而同地看向他。
秦灼道:“剛好林澤最新鼓搗出來的火藥還沒試過,讓人去望月峰埋一些,找到時機就試了吧。”
晏傾道:“如此甚好。”
顧長安聽到這話,很是無奈:“行,你兩自己都這樣想的,那就這樣辦吧,反正本公子對你們來說就是個錢袋子,別的什么用處都沒有!”
“有的。”秦灼很認真地說。
然后她在顧公子滿懷期待的目光里,不急不緩地說:“有銀子就有萬般用處,長安怎能如此妄自菲薄?”
“本公子還當你能說出什么好話來!”顧公子氣得拂袖而去。
當天夜里,宋家父子派人給高慶忠送去了回信,照著秦灼的意思,先是在信中同對方倒了許多苦水,最后言道:北境被大殿下占著,我等盼朝廷來人久矣,望高將軍帶兵入城,救吾等和百姓于水火之中。
第二天下午,宋刺史和探子那邊還沒有回聲,高慶忠那邊便直接派人來驛館送帖子。
守衛將帖子送入議事廳中,依舊是晏傾接手翻閱,帖子上只寫了寥寥數語:
高某自京城而來,初至北境,見玉華山風景奇秀,白梅盛放,今夜特在望月峰設宴,還望大殿下賞臉。
晏傾翻頁,看到背面寫著:
獨自前來,父女團圓。
率眾而至,爾父必死。
晏傾念出這兩行字的時候,嗓音忽冷。
廳中眾人聞聲,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秦灼昨日便猜到了這事,今日確認,她不怒反笑:“我還當他要把我爹藏到什么時候,今兒就明說了,倒也干脆。”
顧長安聞言,愣了一會兒,而后閉眼道:“好了,這下你兩接著商量昨天說的吧……”
謝傲鴻等人一下子沒聽明白,忍不住問道:“昨天?”
“無關緊要的事。”秦灼壓根沒想讓晏傾替自己去,這事也就不想再提。
她只說:“高慶忠讓我獨自前去,膽子也是小得可笑,既如此,我去了,他也不敢殺我。”
“殿下不可啊!”謝傲鴻聞言,神色頓變,他連忙道:“古語有云‘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殿下如今身份貴重,北境將來如何全系于殿下一人之身,怎么能孤身去赴那高慶忠設下的鴻門宴!”
一旁的中年謀士道:“是啊,殿下!皇帝連發九道圣旨,您都沒接,高慶忠此次奉旨而來,為的就是從您手中奪得北境兵權,您今日去了,若有萬一……”
“沒有萬一。”秦灼道:“高慶忠此舉,我早已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