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灼還在緩緩擦劍,正反兩面都沒落下。
著實讓在場眾人有些窒息。
這劍是在尋常不過的劍。
可被她拿在手里,寒光獵獵,看著就是要斷骨飲血的大殺器。
秦灼護著秦懷山在黑暗中轉換方位。
她一動,高慶忠那些人也得跟著動。
宋家父子見狀,生怕被誤傷,身子都快貼在墻上了。
一時間,這一片只剩下腳步聲。
“高將軍。”秦灼覺著這場景其實挺滑稽的,笑著喊了高慶忠一聲,“你把燈火都熄了,不怕自己被誤傷么?”
高慶忠在眾人簇擁里高聲道:“殿下莫要負隅頑抗,就什么事就不會有,你回京城做貴人,高某在北境守國土,本無沖突,本來也用不著這樣!”
此人好像不管什么時候,都能講出他自己的一番道理來。
秦灼都聽笑了。
她一時沒說話。
黑暗里,眾人還在不斷移動位置。
腳步聲十分地凌亂。
時不時有人手持刀劍砍向秦灼。
她索性閉上眼,聽聲辨位,挑起敵人的刀對上敵人的劍,借力打力,巧妙萬分。
半盞茶下來,她還沒出殺招。
周遭眾人已有一半受了傷,剩下一半沒受傷的,也已經累得氣喘吁吁。
同樣氣喘吁吁還有她爹。
秦懷山被秦灼拉著在周旋于眾人之間,是不是要跳高彎腰避開攻擊,累出了一身汗。
高慶忠覺著再這樣耗下去不行。
遲則生變。
他索性了停了下來,像個老好人一般出言相勸:“殿下是皇帝親生女兒,已經有享不盡的富貴榮華,聽高某一句勸,莫要執著于權勢名利這樣身外之物,回京去吧,甚為女子,嫁個好夫婿才是正事。”
秦灼也隨之停了下來。
她聽出高慶忠在東南方,身邊至少有五六人護著。
她把秦懷山往后推了一推,屏住呼吸,隨時準備一躍而起,一擊必殺。
高慶忠見她不再動作,一邊想著帶著眾人一起上拿下秦灼,一邊繼續說話穩住她,“高某與殿下說句掏心窩的話……”
話聲未落。
高慶忠忽然發出一聲慘叫。
秦灼凝眸看去,只見朦朧微光里,高慶忠的胸膛被長劍貫穿。
握劍的那人,站在高慶忠伸手,將其一劍穿心還不夠,還慢慢地在他胸口轉動劍,生生割出一個血窟窿。
滴答。
滴答——
四下悄然,只剩下血滴在地上的聲音。
一道寒意森森的嗓音隨之響起,“掏完了,你說罷。”
秦灼聞言,心下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