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宋家父子更是全程看戲似的,看了看秦灼,又看了看高慶忠那些人,忙得不敢眨眼,更別提分心去吃喝。
歌姬舞女們,唱得人嗓音發顫,跳的人四肢發抖。
如今情景之下。
也就只有秦灼還有心思賞歌舞,她屈指輕輕敲著桌面,漫不經心地笑:“高將軍,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啊?”
“殿下此話何來?”高慶忠聞言當即站了起來,他親自端著酒杯和酒壺和走到秦灼案前,親手給自己和她各倒了一杯酒,“這句‘瞧不起’高某實在擔不起,若我有什么做得不對的地方,在這先自罰一杯,請殿下海涵!”
他說完,便端起其中一杯酒一飲而盡。
同一個酒壺倒出來的兩杯酒,高慶忠自己喝了一杯,為的就是做給秦灼看:這酒沒毒。
看,我沒想著毒殺你!
可即便如此,秦灼也沒有飲酒打算。
她笑了笑,“連自己哪里做得不對都不知,高將軍這話好的好沒誠意。”
高慶忠底下眾人聞言,滿心無語:“……”
高將軍都已經裝孫子裝到了這個份上,大殿下不順著臺階下就算了,怎么還開始挑刺了?
這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現在身陷敵營啊?
高慶忠也怔了怔,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這回不多說了,他拎起酒壺先自罰了三杯。
喝完之后,他把空酒杯反過來拿,一邊朝秦灼行禮,一邊道:“高某多有不是之處,請殿下恕罪。”
他低頭行禮的時候,給一旁的舞女們使了一個眼色。
秦灼還沒開口,他便快速抽出了她案上那把劍,砍滅燈盞的同時,刺向她。
于此同時,原本正在翩翩起舞的美人和邊上的侍從都拔出了兵刃,朝她沖了過來。
沒沖向她的,則在熄滅燈盞。
頃刻間,四周就暗了下來。
秦灼算是看出來了,這些人是真的很怕被火藥炸死。
高慶忠方才跟她廢話那么多,繞了那么久的圈子,估計就是為了找到時機奪走她的劍,滅了燈火。
好讓她沒有兵刃,也沒有可以點燃火藥的火引。
黑暗中。
秦灼掀桌而起。
高慶忠那一劍刺穿了桌面,她避也不避,直接用力量壓制一手便用桌案把高慶忠拍倒在地上,另一只手伸出兩指夾住一個舞姬刺來的長劍。
她前世做過瞎子,因此在黑暗中聽覺格外靈敏。
今夜在此,正好發揮了作用。
雙指夾住劍的瞬間,原本是想折斷的,她忽然想起自己的劍被高慶忠抽走了,就停了手,直接奪了過來,將那美人甩飛出去。
這片刻之間,高慶忠也推開桌案,爬了起來,退到他底下那些人中間。
宋旭左看看左看看,此時周遭只有雪色折射出來的一點光亮,他又不似練武之人那般耳聰目明,這會兒什么都看不出清楚,他還是決定護著宋文正先往角落里躲躲。
“爹爹莫慌,我在呢。”秦灼不慌不忙地把嚇得臉色發白的秦二爺護到身后。
“不慌、我不慌……”秦懷山慌得嗓音都發顫了,為了不讓秦灼為護著自己分心,還強行說自己不慌。
秦灼自然知道自家爹爹那點膽子,不可能不慌。
為了顧及秦懷山的面子,還是笑道:“不慌就好。”
她拿著手中劍挽了個劍花,然后放在袖子上慢慢地擦拭了一下。
此時,明明是劍拔弩張的危機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