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謝傲鴻看她的目光越發欣慰了,“殿下好氣量啊。”
“舅舅過獎。”秦灼笑道:“長安已經開始生氣了,無爭也在斟酌用詞,宋旭都忍不住冷笑了,他們幾個待會兒會幫我罵回來的。”
謝傲鴻聞言頓時:“……”
還有個初五在邊上站著,手里那把劍抽出來又收回去,反反復復都好幾回了。
感覺殿下今日的安排也是相當有成算了。
秦懷山小聲道:“晏傾不在,總覺得有點可惜。”
要論說話就能誅心殺人,晏傾要論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奈何秦灼心疼他一身病骨,怕聽見別人罵她會氣的傷上加傷,不讓他來。
“爹爹。”秦灼有些無奈地喊了他一聲,“哪能一有這種事就指望著晏傾,也得讓無爭和長安他們練練口才不是?”
秦懷山不說話了。
敢情這般百人罵,千人斥,在秦灼眼里,就是用來讓人練口才的事?
秦灼這會兒還不覺得有什么。
前世她做女侯,行事出格也沒少被人罵。
只是沒有這回全聚在一起罵,這么刺耳朵。
臺上的顧公子聽得直皺眉,忍不住抄起一塊金元寶就朝臺下人砸了過去。
這一砸,就砸中了林志業。
雖沒有砸的頭破血流,但頭暈眼花是免不了的,人當場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公子爺倒也不是故意要砸林志業,主要是他嗓門太大,吵得人頭疼。
砸中之后,就顯得特別有準頭。
周遭眾人也頭一次見到用金元寶砸人的,瞬間呆若木雞。
顧長安道:“君上說了,今日若得賢才,許以黃金萬兩。可今日賢才沒見著,本公子只看見,滿座庸人似烏鴉,哇哇哇、呱呱呱,哇哇又呱呱,直吵得人頭疼欲裂啊。”
顧公子說著,忽然發現自己好像押韻了。
嗯,這些大半年的書沒白讀。
他這般想著,當即又繼續道:“眼看著萬兩黃金送不出,我就只好先拿來砸砸烏鴉。”
顧公子把人罵作烏鴉。
臺下的老古董一聽就氣鼻子都壞了,“你是何人?說話好生無禮!”
“一開口就拿金銀俗物說話,一身銅臭,俗不可耐!”
“這小白臉一看就是秦灼的男寵,難怪這樣替主子說話!”
顧長安聽了,氣歸氣,還不忘轉身同謝無爭道:“無爭,他們說我是秦灼養的小白臉!”
謝無爭連忙低聲安撫道:“長安莫惱……”
“簡直可笑,他們到現在居然連誰養誰都不知道!”顧公子說著,又掃了臺下一圈,輕聲道:“還好晏傾不在,要是被他聽見,還不知要怎么記恨本公子。”
謝無爭頓時:“……”
算了,顧公子心大得很。
他這般想著,迎著眾人的斥責聲走到臺中央,朗聲道:“肅靜。”
謝無爭道:“今日我家君上在此擺下招賢臺,是為招賢納士,諸位若有話說,還請斟酌用詞,勿吐傷人之語……”
“蕭澈。”王老先生開口喊了一聲打斷了他的話。
而后,忽然又想起什么一般,“現在,似乎該叫你謝無爭了。”
謝無爭頷首,客氣有禮回了一句:“王老先生。”
王季同王老先生看著他,“你只是貍貓換太子的那只貍貓,偷了天運做了十七皇長子,受謝皇后親自教養,差點就繼承大統,如今身份被揭穿,就改名換姓到了秦灼身邊為她做事,真是好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