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爭和初五還有花辭樹的那幾本,一本比一本更離譜。
大約是因為這些文人被扣在臨陽關三個月,除了兩軍交戰之時要出去破口大罵之外,再也沒有別的事情可做,給憋得不行。
一腔文才全都用在這上頭。
“什么破玩意,本公子家財萬貫這事還用得著你們說嗎?”顧公子都沒把書本翻開,直接隨手扔了。
初五也不喜歡看書,看見顧長安他就跟著扔。
花辭樹見狀,就跟他們扔一塊了。
謝無爭這輩子都沒做過這么不愛惜書本的事,但手里這本實在是有點離譜,他看了晏傾一眼,留著不是,扔了不是,就默默地彎腰跟前三個扔地上那幾本放一塊了。
“我這本跟他們的不一樣。”徐丹青有點舍不得扔,萬一里頭寫的真是什么有用的東西呢。
更何況,她是個女子。
再怎么,也沒法跟晏大人在那檔子事上爭寵。
所以她說了這么一句之后,就把書卷起來,塞進袖中,打算回去之后再慢慢看。
只有晏傾十分自然而然把書拿在手里,跟秦灼說:“他們在臨陽關這三個月沒白待。”
其實秦灼也覺得他們在臨陽關這些時日沒白待。
但你能不能別一邊拿著這本奇奇怪怪的書,一邊說著話。
搞得他們在這待了這么久,就是為了給你寫這么一本書似的?
“那個……”秦灼想到這里心情有些復雜,轉頭同眾人道:“人家在軍營里寫書不容易,不看也別放這里,讓人收起來。”
她想的是萬一扔這里,被誰撿去,再傳出什么奇聞來就不好了。
顧長安喊了個守衛來,“你、你來把這幾本書撿了放起來。”
“是。”守衛應聲照做。
秦灼一邊跟晏傾等人說話,一邊往主帳走。
顧長安等人誰也沒把這幾本書當回事。
誰也沒想到,這幾本書的內容能在短短數日間成為整個軍營的士兵最津津樂道的事。
甚至還轉到北明城,乃至整個大興疆土。
以至于,沒多久之后。
全天下都在為永安君應該選誰做夫君而爭論不休。
而秦灼一心撲在正事上,在臨陽關又待了半個月,確定拓跋瀛帶著北漠軍退回了北漠王庭才帶著晏傾、顧長安等人回北明城。
此時,已是六月。
盛夏之際,驕陽似火。
秦灼這一行人到北明城,直接回了永安君府。
秦懷山帶著一眾婢女小廝出來接他們。
當爹的把秦灼從上到下打量了好一會兒,只說出一句,“阿灼瘦了許多。”
秦灼笑道:“我沒瘦,倒是瞧著爹爹瘦了。”
父女兩說著話并肩往里走。
“我瞧著也是義父瘦了些。”顧長安上前接話道:“至于秦灼,義父真的不必擔心,她一頓吃的可多了,至少抵兩個晏傾的飯量。”
顧公子說著,還不忘回頭:“你說是不是啊,晏傾?”
晏傾溫聲道:“殊死搏斗,不吃飽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