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秦灼笑道:“爹爹,你是不知道啊,長安近來越發摳了,處處精打細算,旁人多吃一碗飯,他都要心疼好一會兒。”
秦懷山哈哈大笑,“長安從前是不當家不知財米油鹽貴,如今一當家就管著整個北境的溫飽,怎么能不精打細算?”
“還是義父說話公道。”顧公子一聽秦懷山幫自己說話,立馬就來勁兒了,“秦灼今天放那些臭罵過她的文人走,還發了不少盤纏和干糧給他們,她先前都沒跟我說,肯定是怕我不愿意給,你說說她……”
秦懷山哪里會說秦灼,聽了顧公子的告狀也是只是笑。
一眾人剛進府,說了一會兒話。
宋家父子與一眾投奔永安君的文人里最有能耐的那幾個便來了,在外求見。
“讓他們去議事廳等我片刻。”秦灼扯了扯衣襟,夏日里策馬急行曬得不輕,“我這一身的汗,換身衣裳便來。”
“是,君上。”小廝應聲去了。
“我也去換身干凈衣裳。”謝無爭也是喜潔之人,已經回了永安君府,便不差這會兒。
“本公子要沐浴,在軍營里做什么都不方便,本公子都快憋死了。”顧長安比他們還講究,也就是他跟著運送糧草的輜重隊,可以在臨陽關和北明城之間來回跑。
若是讓他一直待在軍營里,光是不能天天沐浴這事都夠讓他難受的了。
花辭樹和花滿天幾人也要去回去沐浴更衣。
只剩下初五還沒說話。
杜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時候。
少年猛地往秦灼身后一躲,“我、我不用。”
“不,你用。”秦灼伸手摁在他的肩膀上,讓初五沒有竄起來就跑的可能,“不過,初五現在可以自己沐浴更衣了,不用別人,是不是?”
初五想著沒有杜鵑和采薇兩個姐姐拿著刷子在他身上左右開刷,覺著沐浴更衣這事也不可怕。
其實還挺舒服的。
也就沒有那么抗拒了。
“那就這樣,各自回去換身衣裳。”秦灼道:“兩炷香后,議事廳見。”
顧公子有意見,心道:本公子要沐浴,兩炷香的時間怎么夠?
他剛要開口抱怨。
晏傾抬眸掃了他一眼。
炎炎夏日,顧長安頓時就滿身清涼。
一點都不熱了。
顧公子厚著臉皮往晏傾身邊湊了湊,低聲問他:“為什么同樣是在軍營待著,同樣是不能天天沐浴,為什么你身上一點汗臭味都沒有?”
晏傾不答。
顧長安自顧自又道:“你該不是為了獨占恩寵,用了傳說中的冰肌玉骨丸什么的吧?聽說前朝有個妃子為了爭寵為了這玩意,導致不能受孕,別怪本公子沒有提醒你,做人不能這么顧此失彼啊!”
這話一出,周遭眾人齊刷刷看向晏傾和顧長安。
晏傾凝視顧公子許多,忍不住開口道:“冰肌玉骨丸是個什么東西我就不問了。”
他語氣尚算平靜,就是很疑惑,“你知道男子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有孕的嗎?”
“本公子當然知道!”顧長安回答的很快,“這玩意女子用不能受孕,男子用,萬一讓對方不能受孕呢?”
晏傾頓時“……”
秦灼見狀,慢條斯理地卷了一下云袖。
“秦灼你卷袖子干什么?說話就說話,就當本公子方才說錯話了還沒行嗎?”顧公子想來最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改口那叫一個快。
他在眾人的注視下,直接當做先前那話沒問過似的,再次開口問晏傾:“所以,為什么你身上沒有汗臭味就算了,還有點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