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傾沒搭理他,直接轉身走了。
秦灼抬手拍了拍顧公子的肩膀,笑著跟了上去。
眾人都被顧公子逗得不行,帶著笑意各自回屋。
不多時,就只剩下顧長安還站在那里。
他一個人嘀咕,“本公子的衣裳每次都要熏香,在軍營里也沒法弄,平日里也沒見晏傾搗鼓這些啊,難道是醫圣老前輩偷偷給好東西?”
不行。
本公子也得去要一些。
顧長安這般想著,便轉身去找花滿天師徒。
前頭秦灼跟晏傾一起回了主屋,換了衣裳就去議事廳。
兩炷香的時間。
眾人差不多都在了。
唯有顧公子姍姍來遲,進了議事廳便想悄悄落座。
偏偏這時候宋家父子滿懷欣喜,帶著眾人朝秦灼行禮,“恭喜君上!賀喜君上!”
顧長安一聽,忍不住低聲問一旁的謝無爭:“他們是怎么個意思?秦灼要成親了?本公子怎么不知道?”
謝無爭輕聲道:“他們說的是打了勝仗,以后北境能安穩了的事。”
顧長安“哦”了一聲,小聲道:“嚇我一跳,還以為換身衣裳的功夫,就錯過了什么大事。”
一旁的初五看他兩說悄悄話,忍不住頻頻側目看他。
秦灼和晏傾則認真聽著宋旭等人說這幾個月北明城中的大小事宜。
宋旭道:“東臨顏家來人了,送了不少東西來,說想求見君上,順便看看顏公子在北境過得如何。”
這話乍一聽沒什么。
細想之下,就有點微妙。
花辭樹剛來北境那會兒,報的是東臨顏家子的名頭,但顏家對他來北境這事可以說是不聞不問。
如今又是派人來,又是送東西的,話語間的意思,竟然是求見秦灼,順便看看花辭樹。
這也就是說,顏家人明知花辭樹在此,卻沒有接他回去的意思。
再加上這些天,跟北漠開戰大獲全勝之后,永安君到底會選誰做夫婿這事竟成了當今天下最令人關注的事。
宋文正道:“不止顏家,還有趙家、鄭家、陳家等等,都帶了重金、糧草、軍需來……”
宋刺史說著,壓低了聲音道:“而且來送物資的都是各家年輕一輩里最出挑的公子,其中用意,君上應當明了吧?”
秦灼明不明了還真不重要。
反正這會兒,顧長安和謝無爭等人都在看晏傾。
連原本聽到顏家有人就皺眉的花辭樹,都眉頭舒展,饒有興致看著他。
宋文正沒反應過來,又道:“這些人,都是最近半個月,陸續來的北明城,先前就有人想去臨陽關見君上,被我兒宋旭攔下了,如今君上既已回城,可否抽空見上一見?”
“咳咳咳!”宋旭聞言,拼命地咳嗽。
宋文正沒明白過來,還回頭去問:“阿旭,你怎么了?嗓子不舒服?”
宋旭都不敢看晏傾了,低頭道:“有點……”
“見啊,當然要見。”顧長安看熱鬧不嫌事大,“都是名門公子,世家大族家底厚,還是給我們送銀子送軍需來的,人都到了北明城,哪有不見的道理?”
宋文正見有人接話,頓時很是高興,“顧公子說的是,這些人其中有幾個都在北明城等了好些天了,下官這里整理了一份名單,請君上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