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灼自己也邁步進屋。
屋里點著燈盞,晏傾卻不在。
秦灼轉身問跟著進來伺候的采薇:“他人呢?”
采薇道:“花神醫說晏大人今日內息不穩,得好生醫治,帶他去施針泡湯池了,奴婢帶您過去。”
秦灼聞言微微皺眉,“不用,我自己過去。”
先前花滿天是說過晏傾的身體要好生療養,最好是有湯池,所以秦灼就選好地方,派人在府里最東邊弄個了湯池。
想著是日后能派上用場。
卻沒想到,剛回府就給晏傾用上了。
她有些著急,覺著采薇走的慢,片刻也不想耽誤,直接就飛身掠了出去。
“君上……”采薇還想再說什么,可一眨眼的功夫,秦灼已經沒影了。
此時,月懸中天,夜色已深。
秦灼匆匆來到東邊,只見四下無人,燈盞倒是沒少點,夜風一來,樹動花搖,光影浮動。
她剛穿過拱門,就看見湯池四周輕紗飛揚。
有白霧裊裊升起,朦朧間,透過那些飛揚的白紗,隱約可以看見晏傾泡在湯池里。
秦灼大步上前,抬手掀開紗簾,就看見只著白色里衣的晏傾,此時已經全被池水浸濕了,變得近乎透明。
而他恍然未覺,靠在池邊閉目養神。
面容清雋出塵。
水珠順著他的下顎,滑過喉結滴入衣領中,卻帶著難掩的欲色。
秦灼跑得急,此刻驟然停住。
呼吸急促。
再看眼前人這幅模樣,氣息越發不暢。
她剛要轉身去看花滿天在哪,就在這時,晏傾睜開了雙眼。
平時幽深如海的墨眸,帶了一絲妖異之色。
他倚在池邊,就這樣看著秦灼。
一個字都不用說,已是風情瀲滟。
秦灼一看就心道不好。
他怎么又變這樣了?
醫圣老前輩呢?
不是他把晏傾帶過來的嗎?
人呢!
她轉身就走,想去把花滿天叫過來好好問問。
結果剛轉身,就聽見晏傾喊了一聲“灼灼。”
“你喊我做什么?我正要去找花前輩……”秦灼一邊說著,一邊回頭看向晏傾。
可此時,池邊哪還有晏傾的身影。
“晏傾?”秦灼心下一驚,快步走到池邊。
剛才不還在靠在池邊嗎?
這一轉眼的功夫,人去哪了?
這湯池不小大不小,最深的地方,雖不足以淹沒一個七尺高的人,但若是有傷在身,一頭扎進去了,也保不齊會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