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相仿的人本就更好說話。
一起從京城出來,同生共死不知多少回。
晏傾這一走,還不知以后同秦灼站在一處是誰。
謝傲鴻這個做舅舅的,本來因為秦灼偏愛晏傾,只得放棄撮合她和無爭。
可如今晏傾叛離北境了,這事也就不作數了。
他私心里,還是屬意無爭。
謝無爭卻全然不知道舅舅心中所想,他就想著趕緊把眾人安撫住,然后去找秦灼問個明白。
畢竟他心里再清楚不過,孤云是絕對不會因為長安同阿灼翻臉的。
應該說,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足以讓孤云和阿灼翻臉。
這邊幾人說完話,便各自散了。
徐丹青數日未歇,說完話就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
謝無爭讓人送她回去歇息,自己則和花辭樹和顧長安還有初五幾個去找秦灼。
秦灼這會兒正在秦懷山院里。
因為她跟晏傾在梁園宴上鬧起來了,秦二爺愁得這幾天都睡不著。
秦灼風塵仆仆地趕回府中,顧不上沐浴更衣,就先去見了爹爹一面。
秦懷山見她嘴唇干得起皮,還干裂了,心疼得不得了,什么都沒問,先給她倒了杯茶水,“別忙著說話,先喝杯茶。”
“好。”秦灼接過去把杯中茶飲盡了。
秦懷山又給她續了一杯,“其實你不必急著往我這里來,你長大了,還做了永安君,做事自有分寸,有你的道理……”
他這個做爹的,還是比旁人更了解秦灼一些的。
先前在北山狩獵的時候,她對晏傾尚存怨氣,才會故意氣他、欺負他。
可來了北境之后,兩人早已解開心結,重歸于好,甚至更勝從前。
如今的秦灼就算喝醉了,也不會當眾羞辱晏傾,更不會放任別人羞辱晏傾。
這兩人忽然鬧這一出,晏傾還離開了北境,其中必有緣由。
秦懷山清楚地知道自己這輩子都成不了能呼風喚雨的厲害人物,他能做的,就是不拖累阿灼,讓她少些后顧之憂。
她與晏傾之間的事。
秦二爺并不打算多問,只跟秦灼說:“阿灼,爹爹只要你平安就好,其他的,你不必與我多說。”
秦灼愣了一下,低聲說:“好。”
秦懷山看了她片刻,又道:“你看你,三天沒睡了吧?趕緊回去沐浴,好好睡一覺。”
“那我先回了。”秦灼也確實困了,當即便起身回主屋。
半路上遇到迎出來的杜鵑采薇,便讓她們先去準備熱水。
她剛說完話,一進屋,就瞧見顧長安和謝無爭他們幾個正站在庭前。
廊下燈火明明。
月華如水,灑落庭院間。
初五一看見她,立馬就飛撲了過來。
秦灼伸手摸了摸少年的頭,“這么想我啊?”
花辭樹老神在在,抬頭打量著她。
顧長安今兒扇子都沒拿,靠在廊柱上,格外地沒精打采,看見秦灼來了,也沒立馬上前。
“阿灼。”謝無爭喊了她一聲,走上前來同她簡單地說了謝傲鴻他們擔心的那些事,“舅舅他們聽聞孤云離開北境后回京去了,擔心他對北境之事十分了解,局勢會對我們十分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