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灼也不與他爭,好整以暇地讓謝無爭和初五過來坐。
好似拓拔嵐說不說話,說什么,她都不甚在意。
這樣一來。
比秦灼還年長幾歲的拓拔嵐先沉不住氣,開口道:“拓拔嵐這次來,是想代表北漠與君上談和。”
“談和?”秦灼笑了一下,“你拿什么和本君談?”
她雖做了永安君,卻很少在人前自稱‘本君’。
忽然換了自稱,瞬間氣勢逼人。
一旁的顧公子覺著自己不該在秦灼邊上坐著,心道:本公子這會兒是不是該跪著?
剛準備坐下的初五立馬就站直了,侍立在秦灼身后。
拓拔嵐被她噎了一下,剛要開口,便聽秦灼再次開口道:
“本君尊稱你一聲王女是給你面子,你得了面子說話反倒心不誠,著實讓本君失望。”
“君上!”拓拔嵐聞言,神色微變。
秦灼觀她面上變化,心道:
美人就是美人,臉色難看起來也不丑。
不過拓拔嵐此來,事關兩國,秦灼連言語上都不愿想讓半分。
非要讓對方認清眼前情勢才行。
秦灼道:“本君這十五萬大軍既然已經到了天霜城,便再無與北漠談和的可能,更何況……”
她微微挑眉,“如今的北漠王是拓跋瀛,王女是卻是前朝的王女,若在北漠王庭公然露面,只怕一時三刻便性命不保,這樣的你,拿什么來跟本君談和?”
拓拔嵐聽她這樣說,便知這位永安君不止驍勇善戰,而且還是個說話都不讓半分的主兒。
當下,便再次行禮道:“阿嵐失言,望君上海涵!”
“哦?”秦灼尾音微微上揚。
只說這一個字。
言下之意卻已十分明顯:你哪句失言?
拓拔嵐也是個能屈能伸的,沉吟片刻后,就改口道:“阿嵐此來,是想代表北漠向君上求和。”
求和與談和,雖然只有一字之差。
但意義卻完全不同。
談和,是在兩國還公平對等的情況下,商談。
求和,則是北漠低姿態,需忍辱受屈才行。
說話間。
謝無爭剛沏好茶,端了一杯遞給秦灼,然后又遞給顧長安。
初五是不喝茶的。
他嫌茶苦,跟著秦灼他們喝了幾次,都不愿意再喝了,根本就搞不懂為什么那么多人都喜歡喝茶。
秦灼不緊不慢地品了一口茶,才繼續道:“本君還是那句話。”
都打道北漠人老家來了,還和什么和?
就算真的在天霜城止戰,拓拔嵐一個前朝王女也代表不了北漠,做不了北漠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