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一句,便能猜出里頭許多潛藏的危機,這才是秦灼。
能讓晏孤云傾盡所有喜歡的秦灼。
花辭樹這樣想著,面上卻一臉正色,“他讓我不管用什么辦法,一定要讓你答應出兵相助,并且是親自前往。”
“讓你不管用什么辦法……”秦灼細細品味這話,從中聽出了一點不同尋常的意味來。
“花美人。”她喊了花辭樹一聲,“顏暉是不是對你有什么誤解?”
花辭樹一下子沒聽出來秦灼這話是什么意思,不過他不用多想,也知道這話多有調侃之意。
于是他直接回了一句,“何止是誤會,他只怕連我究竟是他哪個兒子都分不清。”
秦灼本來想逗逗他,誰知對方甩出這么一句話來,頓時讓她有點接不上話。
“本公子聽說過你們顏家兒子多,卻怎么也沒想到居然多到了做爹的記不清兒子哪個是哪個的地步!”顧公子對此深表驚疑。
不過他很快就又接了一句,“那你們兄弟當中若是有人做錯了事,你爹回來抄棍子打人,豈不是也會打錯人?”
顧長安還挺好奇的。
他小時候被爹揍的時候,就總想著要是這個世界上有人跟自己長得很像就好了,也不用那人幫他把揍全扛了,只要分擔一半就行。
有揍一起扛,有好吃的一起吃。
后來逐漸長了,顧長安才知道有些人家家里的兄弟就是這樣的。
花辭樹對顧公子好奇的點無語,索性不接他的話。
謝無爭出來說了兩句打圓場的話,又立馬開始說正事轉移話題,“那你覺得顏暉為什么要讓你這樣做?”
“為什么?”花辭樹唇邊的弧度頗冷,“人心不足蛇吞象,他嫌自己命長。”
顧公子一聽就樂了,“本公子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兩句話連著一起講,還怪押韻的!”
秦灼心道:花美人是顏暉親生兒子嗎?
應該不是吧。
謝無爭一時沒接話。
初五一聽到有人嫌命長就忍不住摸了摸佩劍,很是認真地說:“我可以送他一程。”
秦灼都被少年這話逗笑了,當即道:“初五,這人咱不忙著送啊,還大有用處呢。”
幾人聽到她這話,靜下心來一通商量。
秦灼想著顏暉既然給花辭樹下了一定要把她引到東臨去的命令,必然是已經有所準備,既然如此,那就將計就計。
顏暉想引她去東臨算計她,可事情從來都有兩面,反過來想,這是秦灼將東臨之地收入囊中的大好時機。
秦灼想讓花辭樹假意聽從顏暉的意思,再從中抓取設局的機會。
這樣一來,花辭樹也不用現在就跟顏暉鬧翻。
日后事成,顏暉敗在自己兒子手里,顏家人可以不死,權勢歸了花辭樹,做爹再不服也只能認了。
“阿灼親自去東臨,這事還是太過兇險。”謝無爭道:“最好還想想萬全之策。”
秦灼卻道:“富貴尚且要險中求。爭天下,哪有平平穩穩的。”
謝無爭說不過她,心中直嘆:要是孤云在這就好了。
也只有孤云說話,阿灼才聽。
顧長安早已經放棄說服的秦灼的念頭,一直都是她要怎樣就怎樣。
初五更是如此。
這次連花辭樹自己都說:“承蒙君上看重,我定全力以赴。”
秦灼笑道:“好,那這次就看我們花美人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