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一直下。
秦灼把幾件事都吩咐下去,便跟初五和徐丹青幾人坐在偏廳里用膳。
她這一覺睡得久,說完事就中午了。
幾人坐在一起用膳。
徐丹青說:“顧公子一向人不到信也不能少,之前咱們打北漠的時候,他五天一封信,十日一書的,這次怎么一個多月了還沒消息?”
初五聽到這話,也有點擔心起來。
顧長安在的時候,沒少給他帶好吃的,雖然那人話多又聒噪,但是每次買的東西都特別好吃。
“顧公子肯定是寫了信的,但是永安離東臨這么遠,路上耽擱了也說不定。”鐘承望十分肯定道。
秦灼不緊不慢地用膳,心里卻想著顧老夫人年事已高,這病來得又急又兇,也不知道顧長安這次帶著花滿天回去,能不能治好老夫人?
顧公子這人跟他爹鬧得斷絕了父子關系,跟祖父祖母的關系卻很好。
若是這次顧老夫人真有個萬一,這人還不一定顧得上寫信。
廳中幾人說著話。
門外風雨急,催折池中花。
不多時,謝無爭便回來了,他打著傘,大半都傾向林澤那邊。
到了花廳前才收了傘遞給一旁的侍從。
兩人一前一后進了花廳。
“林澤。”秦灼一見她來,便把心里那些亂七八糟的事都壓了下去,抬眸看去,“你這眼下青黑,昨夜沒睡好?”
林澤嚇了一跳,連忙伸手摸了摸眼下,隨口找了個由頭,“有些認床,沒怎么睡著。”
“累著了吧?快坐。”秦灼讓她坐在自己身邊,又讓侍女給林澤盛魚湯。
自從攻打北漠開始,林澤就跟著大軍千里跋涉。
原本從北漠回來,應該讓她回林家歇歇的。
但林家那些人,一攤子爛事,林澤回去了只怕要忙成個陀螺。
加上顧長安回永安去了,秦灼這邊這有關銀錢的事宜,便暫且讓林澤頂上。
這兩日正在清點顏家的金銀財物,這活兒累人的很。
但林澤是個讓干多少活就干多少活的,也不會喊苦也不會喊累。
秦灼也怕自己一個不注意,把人給累壞了。
這會兒瞧著她這模樣,不由得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這些時日長安不在,辛苦你了。”
“多謝君上關懷,分內之事,說不上辛苦。”林澤有些受寵若驚,又有些心虛,接過了侍女遞過來的魚湯就低頭喝湯。
兩人正說著話,花辭樹就過來了。
這人一進偏廳,眾人就齊刷刷地抬頭看著他。
尤其是徐丹青,她就差在腦門上寫“昨夜因為君上傷情醉酒的人來了”。
花辭樹掃了他們一眼,走到謝無爭左側坐下。
坐在謝無爭右邊的是林澤。
一桌子人只有她低頭喝湯,在花辭樹進來的時候,頭也沒抬,反倒埋的更低了。
侍女給他添了碗筷。
“給他也盛碗魚湯。”秦灼看了花辭樹一眼,吩咐身側的侍女。
花辭樹聞言,臉色微變,開口就說:“不要。”
他還記得昨日秦灼給他的那碗面。
咸的他喝了幾十杯酒。
喝到最后人都有點迷糊了,還是覺得齁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