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顧長安在何正等人的護送下安然抵達西南。
秦灼正與叛軍打的如火如荼,在百忙之中給顧公子補辦了一個加冠禮,因為還在打仗的緣故,這加冠禮就在軍營里辦的。
顧公子一來,酒肉齊全,也算犒賞三軍,將士同樂。
這一日天氣晴朗,秋高氣爽。
云川城,西南之地乃全天下都在為這花好月圓張燈結彩,行加冠禮的時候,秦灼原本要親自為顧公子加冠,奈何顧公子嫌她不會伺候人,讓謝無爭頂上了。
加冠禮一切從簡,但顧公子這面子大。
軍中將士都為他添祝愿,稱得上萬人同樂。
到了夜里,秦灼等人都圍在篝火旁,看將士們給顧長安舞刀舞劍助興。
顧公子多喝了兩杯酒,開始逗弄坐在身側的小少年,“初五,別人都這么賣力,你怎么不露一手讓哥哥高興高興?”
初五看了他一眼,糾結許久,才站起身來,扛起了一旁的大旗走到了幾步開外的空地上。
幾個舞刀舞劍的見狀,連忙往兩邊退開。
旌旗很重,少年拿在手里卻輕輕巧巧,翻身舞動間,旗幟飛揚,身若游龍。
四下的將士們見了,紛紛拍手叫好:
“好!”
“小將軍好身手!”
“好!”秦灼飲盡杯中酒,也為初五喝了聲彩。
謝無爭和徐丹青等人坐在她身邊,目光都落在了那藍眸少年身上。
火光跳躍著,印在每一個人臉上。
初五耍完一陣,就把旗插了回去,快步回到位置上,喝了一大碗奶。
顧長安遞給他遞了一塊帕子擦汗,笑著說:“我們初五也是一拳打死一個叛軍的大英雄了,還是這么喜歡喝奶!”
秦灼看見顧長安笑吟吟的,還跟從前一樣話多,跟誰都能胡扯。
顧公子二十歲了。
他見到她的第一面,就說他有表字了,以后他是顧長安,也是顧有。
當然秦灼聽到這個名字,愣了好一會兒。
心里有種很奇妙的感覺。
看似截然不同的前世今生,好像悄然重疊了。
她問顧長安,表字是誰給他取得。
顧長安說:“晏傾啊!”
秦灼不知道這是巧合,還是別的什么的。
又或者,前世的顧有就是晏傾給取得新名字?
她重生之后,弄清楚了許多前世不知道的事。
如今已然覺得,晏傾做什么都有可能。
秦灼想著想著,就有些出神。
“君上?”邊上的徐丹青喊她了好幾聲,才將她喊得回過神來。
秦灼抬眸道:“怎么?”
“顧公子在跟您說話呢。”徐丹青低聲提醒道:“您沒看見顧公子已經開始生氣了嗎?”
秦灼“哦”了一聲,顧公子生氣這不是家常便飯么?
哪天他要是不生氣了,那才是奇了怪了。
她對此十分淡定,看向顧長安,問道:“你剛才說什么?”
顧長安沒好氣道:“我跟你說在水龍幫的時候晏傾摸我了,你神游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