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帝被圈禁,朝中官員換了大半。
俗話說一朝天子一朝臣,到了秦灼這里,根本不給那些宗室親貴、世家門閥面子,該殺殺,該滅滅。
后宮又有安貴妃和李嫻妃,三公主蕭婷和四公主蕭雅一起打理著。
這入京的第一天,還是忙到半天才有功夫坐下來歇歇。
秦灼在御書房與眾人商量接下來一些事宜,連寢宮都沒功夫去。
等到眾人都告退,只留晏傾和她兩人的時候。
“別站那了,過來坐。”秦灼往椅子左側靠了靠,騰出一般的位置來,讓晏傾過來坐。
晏傾上前數步,到了她身側卻沒坐下,只低聲道:“這不合規矩。”
秦灼聞言,當即問道:“那你現在是想講規矩,還是同我親近?”
“自然是想……”晏傾微微一頓,過了片刻才繼續道:“同你親近。”
“那不就得了。”秦灼伸手把晏傾往自己這邊一拽,讓他跟自己同坐。
雪下了一整天。
外頭白茫茫的一天。
什么琉璃瓦,漢白玉的臺階都鋪了一層雪,瞧不出原本的模樣來。
內侍宮人也被她打發地遠遠的。
兩人就這樣窩在一把太師椅里。
御書房里地龍正旺,暖融融的。
秦灼握住了晏傾的手,忍不住說:“你的手還是好涼。”
她一邊說著,一邊搓著晏傾的手,低頭往他手上呼熱氣,“身上這樣涼,今兒出宮迎我的時候還不打傘!”
這話多少有點怨他沒有好好照顧自己。
晏傾看著在金鑾殿睥睨天下,連蕭宇說要傳位于她都萬分不屑的人兒,此刻為他搓手取暖,低聲解釋道:“手涼身上涼是寒冰訣內力所致。”
他說:“我一想到你,心就是暖的。知道馬上就能見到你,血都熱了。”
“你這人啊,要么不說話,一說話就能把人哄得團團轉。”秦灼把晏傾桌子上的暖爐塞到晏傾懷里,“你平日里,也是這么騙皇帝的?”
晏傾并不直接回答:“他現在是廢帝。”
秦灼忍不住笑道:“我廢的,我能不知道他是廢帝?”
兩人正說著話,孫魏紫站在殿外通稟:“君上,御膳房送吃的過來了,您可要用些?”
秦灼這才想起自己今天都沒怎么吃過東西,晏傾也一直忙著,應該也餓了,便開口道:“送進來吧。”
“是。”孫魏紫在門外對內侍宮人們道:“送進去吧,仔細著些。”
內侍低聲應了,魚貫而入。
先前在廢帝身邊伺候的,秦灼都不想再用,身邊也不喜歡太監跟著,宮人們也讓在門外伺候。
孫魏紫跟在她身邊好些日子了,對宮中諸事也算了解,自然而然就擔起了重責。
她看到小牡丹做女官有模有樣的,還怪欣慰的。
內侍宮人們將一道道菜肴擺上桌,剛退出去,孫魏紫剛要把門帶上,就瞧上門外有人探頭頭腦。
“誰?”小牡丹嗓音清脆又響亮,當即嬌喝道:“鬼鬼祟祟的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