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文,住手。”
林沛文手里那是真材實料的鐵鉗,林佩蘭怕他真的把人打壞,到時候也麻煩,趕緊上前把東西扔下制止。
“哼!今天是我姐好心放過你,再有下次,我要你的命!”
林沛文見好就收,不過停下還不忘狠狠地警告一番,少年人端的一股豪氣干云。
“好了!我們回去!走!”
林佩蘭把地上的茶葉袋子塞進林沛文手里,自己則拎著鐵鍋和包,推著他離開。
“姐!玉香不是說你明天回家嗎?我還想著晚上抓幾只田雞給你補補呢!”
林沛文瞪一眼在一旁齜牙咧嘴的李文杰,拎著林佩蘭給他拿的東西,樂顛顛的,把剛剛打李文杰的事拋之腦后。
一口氣堵在心頭好久了,今天總算是出了,真是說不出的痛快。
“你不會剛剛就是準備去那個山澗抓田雞吧?”
“長江說他爸前幾天那里抓了好幾只田雞,肥的很,其他地方都沒有那么好……”
“林沛文,那地方危險的很,早就說不能去了,你怎么不聽啊!”
本來要說兩句林沛文打人的事,這會兒一聽林沛文說抓田雞,林佩蘭已經把注意力集中到林沛文剛剛要去做的事上了,把挨打的李文杰也沒有給忘了。
那山澗常年背陰,長滿了青苔,濕滑的很,多少成年人都不敢去,他一個半大小子居然抹黑跑去抓田雞,這膽子是真的肥。
“嘿嘿嘿嘿!我就過來看看,沒想到還能和你一起回去,這不還沒有去嗎?”林沛文聰明的很,立馬放低態度,“姐,你辛苦了這么多天,累了吧!那些東西都拿來給我,我拿得動!”
“別在這里給我插科打諢!”林佩蘭是又憤怒又感動,十五歲的少年,去冒險抓田雞,還不都是為了自己,“姐現在有錢,以后咱們買雞吃才好。那田雞不許你再去抓了,記住沒?”
“記住了!”林沛文隨口就應下了,“我在山上下了一個套,說不定明天還能收到野兔呢!那也好吃!”
姐弟倆不一會兒就走遠了,兩人親密的交談聲越來越遠,直到山窩里只有貓頭鷹瘆人的叫聲,李文杰就那么一直像木頭人一樣站在那里,身上的疼痛都忘了顧及。
從一開始被打他喊了一聲,這后面都沒有吭聲,面對林沛文那怒火沖天的暴打,心里居然有種變態的爽快,似乎這樣已經得了林家人的原諒似得。
俯身去撿地上自己的包,身上那疼痛讓他忍不住悶哼了出聲,林沛文一貫山間地頭瘋跑的半大小子,手勁真不是一般大,剛剛招呼在他身上的鐵鉗,那是一點都沒有藏私。
盛夏天邊的最后一絲光亮落下,李文杰才回到家,距離平常正常回家的時間已經過去將近一個小時了。
經過林家的時候,聽見里面傳來的歡聲笑語,他的腳步頓了頓,一個多月前,他可以隨意出入林家,現在卻是再也沒有資格了。
“文杰!你怎么回來這么晚?”
從李家院里跑出來一個人,關切的話語,焦急神情,這女人是他妻子。
在劉家收了那么大一筆禮金后,三朝回門李家人,乃至李文杰都抱著一絲幻想,那些禮金只是一個過場,劉家會還回來的,可是沒有。
三朝回門,劉家態度冷淡,在劉雪梅去問了劉父劉母后,沒有任何要把禮金退回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