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薛孟良問道。
汪雨歸被這樣問,反而淡定了:“我知道啊,既然你不知道你妻子在那邊經歷了什么,那你就自己去看看啊,說不定能救你妻子的辦法就在那邊的世界里。”
“……”薛孟良完全怔住了,他睜大了眼睛死死地看著汪雨歸,似乎想要從她身上看出開玩笑的痕跡,可惜的是汪雨歸卻十分認真。
“當然,那邊到底有多危險,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我并不鼓勵你前去,而且我聽說就算成功回來的,大多數都出了問題,要么瘋了,要么變得更冷漠,等你回來,你可能就不是你了,這其實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這一點,我還是想要提前說清楚。”
“你的語言組織得很混亂。”薛孟良皺眉。
汪雨歸卻是點了點頭:“是的,很混亂,但我知道你聽懂了。”
汪雨歸敢這么說,完全是仗著她知道之后的薛孟良是什么樣子,那個小良比眼前這個仇大苦深的人要活潑、開朗、自在很多,也許真的有什么事情會因為他來到這個快穿世界而改變。
那個轉機現在的薛孟良不知道,所以她提了出來。
可是那個轉機是往更好的轉變,還是往更壞的轉變,恐怕除了當事人,汪雨歸也不知道。
她唯一能做的,是給出一個建議,也就是——希望。
即使很渺茫,很渺茫。
而且,既然是夢境,也許比現實更容易改變,畢竟夢境是由夢境主人自己潛意識決定的,也許一個小小的契機就能刺激到他,只要他覺得能改變,夢境就改變了。
薛孟良沉默了,過了好久他才輕輕地舒了口氣,低低道:“就算瘋了,也好。”
“祝你好運。”汪雨歸有很多話想說,可她每當要好好勸別人時,嘴就笨了,根本不知道說些什么才好,最后只能干巴巴地說了這么一句。
“嗯,只是沒想到最后我居然走上了自己老師曾經的那條路。”
“什么意思?”
“我之前和你講過的,我的老師為了救自己的妻子和女兒,也自愿進入了那邊的世界,可惜他……再也沒能回來,就是那個鼎鼎大名的汪老師。”
小良說都最后的時候,又吸了一口煙,所以那半句被他咬在嘴里,有些模糊。
汪雨歸聞言一愣:“王老師?”
小良張嘴似乎說了什么,汪雨歸已經聽不見了,她只看到小良順便點了點頭,等到她再次回過神來時,自己已經那片熟悉的云霧里了。
而小良此時站在了她的身邊。
倒是硬皮書見狀閃了好幾次光,默默地在那念了好幾句:“這不可能啊,按理說難道不應該想辦法全力救治他妻子,然后發現所有辦法根本沒用,然后兩個人都越來越消極,越困越深才對嗎?怎么這次連多次穿越都不用了,直接一句話療就給弄醒了?”
“你又在嘀咕什么?”汪雨歸見狀抬手打了那硬皮書一下。
“哎喲,輕點輕點,打壞了你的同伴還要不要啦?”硬皮書一邊說著,一邊急忙閃著光。
“哼。”汪雨歸聞言這才停手。
硬皮書還是覺得不可思議,不由得開口問了汪雨歸一句:“你怎么知道和他那么說有用的?難道不應該在那邊想辦法治好他妻子嗎?”
汪雨歸聞言倒是淡定:“誰說解題就一種方法了,另辟蹊徑不行嗎?”
“你這算什么另辟蹊徑?”
“就比如說,給你一個辯題,問你‘以暴制暴是不是正義’,你方觀點是‘是正義’,你要怎么辯論?”
“找幾個典型案例,舉例論證。”硬皮書還真思考了一下。
倒是汪雨歸特淡定地應了一句:“還有種現成的例子,你打反方一頓,他要是還手,你就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