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人能回到未來的某一時刻,顧晚莞發誓,她一定要回到一分鐘之前。
無論如何,她都想不到厲霖川會在這個時間進來,更沒想到,自己連唯一的裝睡機會都沒有,就這樣直愣愣的和對方對上了視線。
“霖川?”顧晚莞慌不擇路的移開了視線,干巴巴的抬起嘴角笑了一下,“你怎么突然過來”
“過來看你。”厲霖川把門關上,長腿一邁,走到了顧晚莞面前,神色自然地伸出手,在她額頭上碰了碰,“有點發燒。”?
顧晚莞一時摸不準他的意思,僵著身子任由他試溫度,等厲霖川的手移開一點,才猛地向后退了兩步,坐回了床上。
厲霖川手懸在半空中,微微挑了挑眉。
“頭暈,”顧晚莞盯著地面,死鴨子嘴硬,“沒站穩。”
確實暈,巴不得立刻不省人事的那種暈。
厲霖川輕笑,沒拆穿她的謊言,他把被子拉開一個角,等顧晚莞撐不住壓力,乖乖躺下,才屈尊降貴的坐到了床邊。
“霖川,”顧晚莞動了動身子,覺得自己像是躺在一塊鋼板上,渾身上下沒有一塊骨頭長對了地方,“我能不能坐起來?”
“你不是頭暈?”厲霖川雙腿交疊,一手撐在身后,閑適的看著她,“頭暈就躺著,鬧什么。”
顧晚莞也不好解釋說這樣躺著更暈,只能不尷不尬的牽了牽嘴角,暗中祈禱有什么人能進來拯救拯救自己。
沒有人說話,房間里一時陷入了完全的沉默,顧晚莞僵硬的身體慢慢在沉默中卸了勁,飄忽的視線試探性的滑了兩圈,小心翼翼的落在了厲霖川臉上。
跟在這個人身邊五年之久,她很少有機會這樣看著他,怕厲霖川厭煩,更怕以男人的精明,自己眼里那點感情,根本藏匿不住。
不過現在不一樣,該說的都已經說出了口,顧晚莞就像是放下了十幾斤的重擔,尷尬過后,反倒生出一絲無所謂的坦然來。
最壞不過被甩,反正就結果來說,也沒什么不同。
病房的檢測器發出規律性的“滴滴”聲,厲霖川任她看了半晌,突然從口袋中拿出一個信封,對顧晚莞揚了揚:“這個,給我的?”
“不是,”顧晚莞矢口否認,“我隨便寫寫。”
回答的太快,欲蓋彌彰的感覺簡直呼之欲出,顧晚莞咬了下舌尖,默默移開了視線。
“是想從我身邊逃走,所以才在機場被人抓住。”厲霖川淡淡的說,他垂下眼,睫毛并不十分濃密,但很長,像一片羽毛,刮碰著顧晚莞的心。
“你知道,如果你真的這樣跑了,我會做什么嗎?”
顧晚莞呼吸一窒,輕輕搖了搖頭。
她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但不管怎么想,都沒能得出一個合理的結論。
“我會抓你回來。”厲霖川輕笑了下,他的樣貌實在太過出挑,即便是這樣昏暗的環境,也憑空多出一分誘惑,“你是不是還想問,抓你回來做什么?”
顧晚莞心臟重重一跳,她總感覺如果繼續下去,厲霖川會說出些無法預料的話,理智告訴她應該趕緊轉移話題,嘴唇卻不受控制,緊抿著不肯出聲。
“你應該知道,我最討厭背叛,”厲霖川用指尖挑起她的一縷頭發,輕輕繞了一圈,“沒經過我的同意,擅自逃離我身邊晚莞,要不是你最后那句話,你覺得,你還能像現在這樣,躺在這里和我撒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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