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方傳來的呵斥聲壓住了這邊的吵雜,大隊的侍衛簇擁著一輛淡黃色的馬車走了過來,好不威武。立刻便是備身府的備身沖了上來,各手持刀槍,制住李家的家兵。李家家兵見是大隊禁軍,也不敢動手。
馬車上下來一個身體肥胖的青年男子,正是楊廣的嫡長子河南王楊昭。早有幾個備身護衛在楊昭身側。
楊昭走上前來,沒有看場上眾人,卻是徑直走到了南陽郡主身旁。
“大妹妹也在這里。”
南陽郡主忙向楊昭屈身行了一禮,說道:“見過大兄。”
又嬌嗔道:“若是大兄不來,小妹今天還真是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環視了一圈場上眾人,楊昭走向地上躺著的李氏家兵的尸體,隨手撿起一具臂張弩來,珍惜打量了一番,又隨手遞給了身邊的備身親衛,問道:“純仁,這是你們備身府的東西嗎?”
堯君素接過楊昭遞過來的臂張弩,看了一下,回道:“稟王爺,此弩具為我左右備身府標配臂張弩,符號印記唯有我備身府所獨有。”
楊昭聽到著,玩味地笑了笑,說道:“備身府的軍械遺失,此為大案啊。”
李元敷剛開始看到楊昭直奔弩具而去,就知道不妙,這再看到楊昭擺明了要把這件事牽扯到軍械遺失的大案上去,更是心慌。
雖然現在關隴貴族家中,哪些家族沒有些弩具和鎧甲,但在法律中私藏甲弩仍然是不被允許的。但這種事私底下做做可以,但絕對不能擺到桌面上。可現在,楊昭拿著這件事說事,還拿到了確鑿的證據,自己就是想賴也賴不掉。
河南王可不是剛才那個少年那樣好打發的。
現在很明顯,楊昭是為那三個人來撐腰的。李元敷也沒想到那幾個其貌不揚的黔首竟然牽涉到了河南王和南陽郡主兩人,自己可以肆無忌憚的打發南陽郡主,卻不敢再這么對待河南王,羞辱河南王等同羞辱晉王,那就是直接和晉王府結仇了。想到這,直急的李元敷后槽牙疼,可要是就這么算了,那李家的顏面怎么辦?
李元敷走上前來,先向楊昭行了一禮,然后說道:“王爺,沒這個必要吧,這些弩具也可能是誰丟失在這的,哪能這么巧就牽涉到案子啊?”
楊昭看了李元敷一眼,說道:“原來是李家八郎啊,不過你說的恐怕不一定吧,這么多的弩具被丟在了大街上,怎么就不會被牽扯到案子里去。這些弩具就這么明晃晃的被丟在了大街上,要是被有心人撿了去,到底會做什么事情你我也很難講。在這大興城里,難保沒有什么居心叵測的人啊。”
李元敷被憋的說不出話來。心中暗罵,李嶠這個蠢貨,今日竟弄得他如此被動。
又試探著說道:“王爺,這可能是個誤會,我想晉王爺那恐怕也不愿意誤會變大的。”
楊昭聲音一響,問道:“是嗎?孤怎么不知道父親的意思,你比孤還先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