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敷不敢再說話,這種事情他沒法反駁。他很明白楊昭的意思,今天這個場子算是找不回來了,要是再強留下那三人的話,恐怕李家損失會更多。
李元敷也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一甩袖子,向著楊昭抱拳行禮道:“剛才李八因家弟十五郎騎馬受傷,出言不謹,望王爺恕罪。”
看著李元敷半躬的身子,這是服軟了。楊昭淡淡地回道:“十五郎在大街上縱馬疾奔,驚擾了百姓,八郎之后可是要引以為戒啊。”
李元敷聽到這話,心里止不住的大怒,現在李家服軟了,還要羞辱李家嗎?李元敷在袖子里的手止不住的顫抖,強忍著怒意不讓自己表現出來,說道:“元敷知道了,過后必會約束吾弟。李八先告退了。”
說完,一揮袖子,帶著手上的家兵,將所有的尸體、兵器清理一空,揚長而去了。
楊昭也知道,自己也只能是在言語上拿捏住李元敷,真的要把這事鬧大了,絕對是得不償失。現在的大隋,這些豪門世家哪家沒有幾件弩具和鎧甲,圣人也是心知肚明,只是不說罷了。這是五胡之亂之后,各氏族結寨自保所留下的后遺癥,而且現在大隋的勛貴,大多是當年北魏六鎮起義的后人,想真正的將弩具、鎧甲嚴格管制起來,任重而道遠。
而且現在是楊廣和楊勇太子之爭白熱化的階段,父親需要獲得這些關隴世家的支持,而李家正是這些關隴世家的重要領袖。
處理完此事,楊昭并沒有跟黃明遼兄弟二人刻意的接觸,便邀請南陽郡主過府一敘,南陽郡主也想知道一些黃明遠的事情,便自己上了楊昭的馬車,跟著他回了河南王府。
一行人各呼啦啦地散了,轉眼間,場上只剩下一群圍觀群眾和黃明遼三人。
黃明遼自楊昭到來之后便沒有說話,自始至終都在冷眼的看著場上的眾人。
他知道這一定是弟弟在看到李嶠帶人圍攻他們后,想辦法找人向河南王求得救。但黃明遼感覺很憋屈,河南王看在兄長的面子上救得了他們一次,但還能永遠護著他們嗎?
自己身為家中頂梁柱,不應該再讓這些小事影響兄長。兄長已經在北疆成了名震天下的大將軍,而作為他的弟弟,自己卻只能坐守書齋,困頓不安嗎?
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黃明遼覺得自己應該是到了改變的時候了。
此時黃明襄并不知道兄長的心里想法,相比受大兄影響更深,為人心思細膩的黃明遼,他從小便跟著祖父長大,更像是一個儒家傳統的世家子弟。現在的他只是看著對面那個紫面大漢,想起他幾乎不弱于二兄的本事,心里突然冒出了個想法。
“這位兄臺慢走,多謝兄臺今日拔刀相助,我兄弟二人還不知道兄臺姓名。”黃明襄快步上前,叫住了正要離開的紫面大漢。
紫面大漢提著棍子,轉過身來,問道:“小娃娃,你是在叫我嗎?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衛州共城人雄闊海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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