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剛才凌墨深說話太難聽了。
舒燃燃真的不想,再聽到從他嘴里說出那些刻薄尖銳的話語。
可惜,為了避免被凌爺爺和劉嬸他們看出破綻。
這張沙發,白天她收拾得太整潔了。
這會兒既沒有床單,也沒有被子枕頭。
舒燃燃盡管一心想著盡快假裝睡著了,卻缺少必要配套的道具。
連用被子蒙上頭這一招,都無法順利使用。
她只能緊緊地閉上眼睛,面向著沙發靠背,一動也不動。
凌墨深一點兒都沒有跟她講客氣,走過來一把拉過了她:“起來坐好。”
舒燃燃又煩又生氣,抓過紙巾使勁地擦了擦自己淚痕狼藉的大花貓臉,瞪著他問:“干什么啊?我想睡了!”
“要睡等會兒你蓋上被子好好睡。”凌墨深依然冷著一張冰山撲克臉,開口就是命令式的吩咐:“手拿給我看看。”
舒燃燃沒有聽話伸過右手給他看,反而迅速把手被到了自己的身后,賭著一口氣說:“沒什么好看的……”
“舒燃燃,你什么時候才能多長點腦子?”凌墨深在她面前蹲下,近乎粗暴地拽過她布滿血跡的右手,壓抑著心頭的火氣問:“如果是墨言要幫你處理手上的傷,你是不是就會乖乖地給他看,乖乖地讓他給你上藥包扎了?”
舒燃燃這才注意到,面前的玻璃茶幾上,竟然擺了好幾樣藥品。
應該是凌墨深,剛剛帶進來的。
除了凌墨言之前拿的碘伏和藥膏,還真的多了醫用紗布棉簽之類。
她微微怔了怔,輕聲嘀咕著說:“他怎么可能幫我上藥包扎?一個小口子而已,不用管,遲早會自動好的。”
凌墨深懶得再跟她多廢話,直接拿起棉簽和碘伏,開始給她的傷口消毒。
動作,并不輕柔。
似乎還帶著幾分,難以消解的怒意。
“嘶……”舒燃燃疼得吸了一聲,蹙著秀麗的雙眉說:“你能不能輕點啊……”
“這會兒知道疼了?我還以為,你是鐵人變的,沒羞沒臊,也不知疼不知癢。”凌墨深諷刺地說。
不過,他給她擦藥的動作,卻明顯輕緩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