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燃燃咬咬牙關,刻意沒有接過鮮花,語調平淡無瀾:“謝謝,幫我丟掉吧,我拒收。”
呃,送花小哥既尷尬又為難,說話都不流利了:“這……舒小姐,您還是收著吧,我沒有權利把花丟掉的……”
凌墨深一把從他手里接過鮮花,居高臨下地發話:“她現在不是未婚小姐了,你應該稱呼她凌太太。”
哎呀,送花小哥只覺得自己今天送這一趟花也是夠驚駭人心的,當即連連點著頭說:“好的,我記住了,凌先生,凌太太,祝您們生活愉快,我走了。”
舒燃燃惡向膽邊生,索性一本正經地對他說:“能麻煩你幫忙叫下保安嗎?凌先生賴在我這里不肯走,嚴重影響了我的正常生活。”
汗,送花小哥更為尷尬,一頭黑線地看了看她又去看凌墨深,只能搓手干笑:“舒……凌太太,您別跟我開玩笑了。”
“她確實在開玩笑,沒辦法,當演員的愛演戲是本能。謝謝你,你回去吧,我們的家事不要在外面提。”凌墨深漫不經心卻又不容置喙地說完,隨手關上了房門。
舒燃燃脊背挺直佇立在門邊,冷寒著一張冰雪俏臉道:“凌墨深,我喜愛表演是真的,讓你馬上滾出去也是真的。”
凌墨深沒有接她這個話茬,而是正兒八經地把花遞到了她的面前:“給個面子,這是我第一次給女人送花。”
“我不要,俗死了,誰喜歡你送誰去。”舒燃燃毫無所動,正色看住他說:“我們之間的問題其實很多,并不是弄清楚了我和陸越軒沒睡過就能解決一切,我現在真的不想看到你,是你自己走還是要我報警?”
唉,小作精果然名符其實,把這樣一個稱謂安給她一點都不冤枉。
還有池飛那小子,到底給他出的什么餿主意?又是怎么辦事的?
這花也真是的,越看越俗!
凌墨深心煩意亂地嘆了口氣,順手把花放到了屋里的電視柜上,換了個策略好脾氣地說:“我從美國大老遠回來還沒吃飯,點了這么多你一個人也吃不完,能不能讓我吃完飯再走。”
舒燃燃一言不發,徑直走到餐桌邊把剛拿出來不久的幾個飯盒重新三下五除二打包好,面無表情地遞給他:“你帶走去吃,花也帶走。”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凌墨深的臉色清晰可見也冷了好幾度。
他沒有接過飯盒,只是抓起那一束可憐的鮮花重重丟向了房間里的垃圾桶,然后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那扇標準化的賓館房門就和無辜躺在地板上的鮮花差不多可憐,被帶得“砰”的一聲山響,將他們這對郎才女貌的男女門里門外隔絕在了兩個世界。
花束太大,普通的小垃圾桶根本就裝不下。
舒燃燃平復住自己亂糟糟的思緒,走過去撿起花束認真地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