窩在散兵坑的士兵也紛紛開火,然而他們受到城墻上的敵人的壓制,傷亡較大,火力也暫時被壓制了下去。
“媽的,牛大笨,你他娘的再不開火,老子非斃了你不可……”被一挺重機槍逼的不得不緊緊貼在散兵坑中的曾英豪大罵道。
罵聲中,牛達奔手中的四門迫擊炮終于重新調整完畢,四發一組的殺傷榴彈連綿不絕的在城墻上爆炸,雖然迫擊炮炮彈攻堅能力不足,但是其曲直的彈道卻可以使炮彈繞開障礙物,直接命中目標,正因如此,盡管敵人躲在堅固的城墻之后,但依然避免不了被滅亡的結局,近乎垂直落入火力點的炮彈炸飛了一個又一個馬家軍的士兵,炸毀了一挺又一挺的機槍!
這場戰斗對于攻守雙方而言,都是沒有退路的戰斗,血腥的搏殺之中,雙方均傷亡慘重,但是誰也沒有退縮,他們必須咬牙堅持到最后一刻!
當自救軍被城墻上的火力牽制、吸引之后,馬步芳這些換上了普通士兵服裝的高級軍官混在普通士兵之中一窩蜂的沖出了城門。
自救軍陣地上的機槍火力立即掉轉槍口攔截,卻又被城墻上的馬家軍機槍火力所影響,根本沒有辦法放開手腳攻擊。
馬步芳等人知道機會稍縱即逝,不敢有片刻延誤的他們出了城之后立即分作七八股四散而逃,曾英豪的兵力本就只有對方不到二分之一,又被城墻上的敵人所壓制,竭盡全力的他們雖然斃傷了數以百計的敵人,卻也沒有辦法阻止敵人逃跑!
“媽的……”曾英豪眼看著敵人跑遠,郁悶不已的一拳砸在散兵坑上。
“迫擊炮排,給我轟,把城墻給老子轟爛、轟塌,老子要把城墻上的王八蛋全部宰光……”放跑了敵人的曾英豪只能將氣撒在了守軍身上,在他的命令下,原本只是負責佯攻牽制的部隊卻發起了聲勢浩大的主攻,迫擊炮炮彈徹底吞噬掉東城墻后,又有二十多發炮彈將城門炸成了一地散碎的垃圾,這支發了狠的佯攻部隊竟然比從城西發起主攻的部隊更快進入城中!
西城,第二十旅的主力在自救軍強大的炮火打擊下傷亡慘重,這些原本就在賀蘭山中被打掉了驕傲的官兵的確沒有多少戰斗力,周富財、謝修臣兩個團長圍住了馬全良,來來去去只有一個詞——投降!
馬全良的態度也隨著戰局越來越不利而悄然發生變化,從最初的斷然拒絕到后來的裝聾作啞,當第十營沖進城中后,他的態度便從猶豫不決轉為了不置可否……
周富財和謝修臣如何還不知道馬全良這個態度實際是上默認了他們投降的提議,兩人連忙派出一個士兵打著一面白色汗衫登上了被炮火掩蓋的城墻,不斷的揮舞著汗衫。
對于這個國際通用動作,自救軍的官兵們當然知道,城墻上的情況立即報到了朱正剛處,朱正剛隨即命令暫時停止炮擊,但是各部依然保持著高度的警惕,同時向城中守軍喊話,要求他們立即出城投降,且不得以任何理由拒絕、拖延,否則攻擊將再度發起。
馬全良得到自救軍的回應后,半推半就與周富財、謝修臣一起帶領第二十旅殘存的一千三百多名士兵放下武器走出了城……
省政府辦公室的馬鴻逵很快就得到了馬全良率部投降的消息,他長嘆了一聲,卻難得的并沒有去咒罵馬全良和投降的官兵,馬敦厚他們已經沖出城去,這對他來說已經是意外之喜了,而且從他決定留下來的那一刻起便知道自己的結局,遲一天、早一天又有什么區別?
“叔父……”馬鴻逵對旁邊如喪考妣的馬福壽道:“您趕緊換一套衣服,混到普通百姓之中吧,等時局一定,再想辦法出城,離開苧廈!”
六十八歲的馬福壽顯然還是很惜命的,道:“少云,我們一起走吧,垠川城這么大,咱們又是地頭蛇,只要咱們躲起來,他們想找到咱們絕非易事!”
馬鴻逵搖了搖頭,道:“叔父,我們一起走目標太大,何況如果他們看不到我的死迅,絕對不會心安的,必定會對垠川展開地毯式的搜索,屆時反而誰也藏不住!”頓了頓,又道:“如果我要走,此前就隨子香、子云他們一起走了,我留在城中,就是決定了要與垠川共存亡!”
“那……好吧,少云,保重……”馬福壽仿佛已經聽到了自救軍沖向省政府的腳步聲,急于逃命的他不再多說,轉身奔出了省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