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長同志,以后要給您添麻煩了,打擾之處,還請您海涵,些許薄禮聊表歉意,還請站長同志千萬收下……”阿日善也了解過這個胖子的性格,一番客套后直接將三千盧布放在了對方的辦公桌前,這個時代盧布與美無的匯率約為2.4比1左右,三千盧布就是一千多美元,也算是一筆巨款了。
又矮又丑的胖子掃了掃桌子上的錢,不動聲色的打開抽屜,將錢掃進了抽屜,卻沒有說話。
阿日善又將一塊包裝精美的浪琴手表放在了站長面前,道:“站長同志,這一塊女士手表原本是準備買來送給未來媳婦的,可是現在我還孑然一身,這塊手表就請站長同志代我轉贈尊夫人吧,這樣精美的手表,也只有尊夫人那樣的貴人才佩擁有啊!”
胖子打開禮盒,一只精美的手表躺在盒子中,作為一個車站站長,南來北往的人見的多了,見識也多,他知道這款手表少說也要數百美元,在此時可說是一件非常貴重的奢侈品了,不過在接過手表的那一刻,他卻壓根沒有想過將手表送給自己的妻子,還是送給姐姐為好,倒不是他和姐姐的關系比他和媳婦的關系好,主要是姐姐高興了,枕邊風一吹,自己撈回來的就不只一只手表了,可能是十只、百只!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可惜只有一只,若是對湊成一對,一男一女,那就完美了……”
“是我疏忽了,站長同志請放心,我下次來時一定補上!”
“不必如此,不必如此……”站長滿是橫肉的臉上擠出了一絲笑意。
“應該的,應該的……”
喂飽了貪婪的站長,其他事情就簡單的多了,一條條香煙、一箱箱劣質的伏特加解決了車站工人、警衛后,裝運工作便再無阻礙。
阿日善的錢也并不是完全沒有用處,肥胖的站長一揮手,命令關押在貝加爾斯克的近千名在大清洗中被發配到遠東勞改的“祖國的叛徒”幫忙裝卸糧食,有了這近千名免費勞工幫忙裝卸,速度果然快了很多!
深深懂得為人處世之道的阿日善給寧志遠去了封電報,提出給這些工人一些工資,對于這些小錢,寧志遠也沒有放在心上,讓阿日善去和那個站長談。
于是乎阿日善又找到了站長,表示不能讓這些工人白干,種花家愿意以每個月五千盧布的價格雇傭這些人。
站長哪里會拒絕,他知道阿日善這是送錢給他,誰都知道這些“祖國的叛徒”是沒有任何人權的,工錢自然不可能交到他們手中,最后還不是全部落入了自己的兜里?雖然這個錢要拿出一部份上下打點,但是最后還是有至少一半會落入自己的包中,而且這可是長久生意啊,不是一錘子買賣!他當即表示同意,而且主動表示這些勞工的數量絕對不會低于一千人,如果有人生病或者死亡,他會立即補滿缺額。
阿日善也稍微表達了希望能夠稍微提高一下那些勞工伙食的請求,畢竟那些餓的頭暈眼花的人做起事來效率太低。
對于站長來說,這些勞工的命根本不值錢,作為‘偉大祖國的叛徒’,從被發配到遠東的那一天起,對于莫斯科來說,他們就已經是一群死人了,死了一批大不了再調一批來就是了,反正遠東關押的人可是不少,干嘛要以增加自己的開銷的辦法來提高他們的待遇?但是阿日善的要求也很合理,最終,看在錢的份上,他還是稍微提高了一些伙食待遇,發霉的黑面包也能勉強吃飽了,一張張破軍被也增加了這些勞工捱過嚴寒的機率,因而對他們來說在車站搬運的工作不但不是懲戒,更像是進入了天堂一般!那些在車站裝卸的人自然也成為了其他人羨慕的對象,其他人都恨不得被調到車站工作。
一毛不拔的站長雖然稍微提高了在車站工作的勞工的待遇,但這筆錢卻不是他來出,而是他在和他的姐夫商量后,從其它地方的勞工身上有克扣所得,這樣做的結果就是這個冬天,外貝加爾有近兩萬名“祖國的叛徒”死于了嚴寒和饑餓,用站長的話說,遠東的風雪洗刷干凈了他們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