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志遠還了一禮,道:“不必如此,今天你休假,而我也沒有穿軍裝,所以現在我們不是上下級關系,只是普通朋友!”
“卑職不敢……”文詩雅連忙道。
“沒什么不敢的,我們新二軍一向講究官兵平等,就這么說定了……”寧志遠不容置疑的說罷,又道:“我們見過面嗎?你好像認識我?我也感覺你好像有些面熟……”
文詩雅的臉上微微一紅,道:“長官是國民政府委任的西北軍政長官、新編第二軍軍長、西北保安總司令部總司令、寧廈省政府主.席,現在西北誰人不識?”
寧志遠也不由老臉一紅,竟然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有那么多頭銜嗎?”
“還不止呢,還有馬家軍終結者、西北解放者、種花家第一仁者……”
旁邊的沈婷婷聽了文詩雅的話心中卻是一震,原來看起來略有氣勢的人竟然就是他念之、感之的西北軍政長官、新編第二軍軍長?原來就是他在自己母女絕望之時將她們從地獄之中拉回來的人?
寧志遠老臉更紅,道:“不說這些了,不說這些了,你看我,太失禮了,竟然讓大家站在門口說話,文小姐、沈小姐,請里面說話吧!”
文詩雅芳心深處盡管很希望多和寧志遠相處,但還是道:“不了,我不知道買房子的原來是您,這才冒昧來訪,如今既然知道,豈敢再作打擾,您現在日理萬機……”
“什么日理萬機啊……”寧志遠打斷了文詩雅的話,故意神秘的道:“實話告訴你吧,這次元旦我之所以給大家放假三天,其實就是想自己偷懶三天,可是又怕別人背后說我好逸惡勞,這才給所有人放假三天,這樣大家就不能指責我了……你們可不要給我說出去啊!”
文詩雅不由輕笑一聲,沈婷婷聽罷也是莞爾一笑,隨即輕輕捂住了嘴。
寧志遠又道:“文小姐將這處院子賣于我,才讓我有了一落腳之地,文小姐的大恩我還未報,今日既然得見,自然不能讓你輕易離開,至少也得吃過晚飯再走才行,否則就太失禮了……”說到這兒,他又小聲道:“不過我希望你們吃過了晚餐不會后悔,我這里的廚師手藝實在令人不敢恭維,我早想換一個人了,可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嗯,這話可不能和那個家伙說,否則我還真擔心他在我們的食物里加什么特別的佐料……哈哈……”生化士兵的廚藝是不怎么樣,但是吃起來卻是絕對放心,而且他們絕對不會放食物里加什么特別的佐料。
文詩雅輕輕一笑,看了看沈婷婷,見她沒有反對的意思,這才道:“那就打擾長官了……”
“打擾什么,貴客臨門可是我的榮幸啊……”寧志遠沒有說什么“光臨寒舍、蓬蓽生輝”之詞,雖說這是一自謙之詞,但是院子原本是人家文詩雅賣給他的,這話當著文詩雅的面說起來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文小姐、沈小姐,還有這位漂亮的小妹妹,請吧……”
領著幾人進了院子,文詩雅不由看向了這些熟悉的一切,房子中雖然增加了一些家具,但是原本的裝飾,甚至院中的草木都幾乎沒有改動,她心中不由一暖。
寧志遠連走邊道:“文小姐,屋子和你記憶中的樣子有什么不同嗎?”
文詩雅點了點道:“幾乎一模一樣,原來的東西一件沒少,雖然多了一些東西,但是格局還是維持了原樣……”
寧志遠笑道:“我這個比較懶,所以沒有去重新設計裝修,而且我聽說這間院子是令尊特意為你建的新房,對你而言有著特別的意義,連馬家的人占去了也沒有胡亂改造,我自然不能連馬家的人也不如了,我想著或許有一天你會想著重新回購,我希望那時候我能還你一個基本保持原樣的宅子……”說到這兒,寧志遠忽然想起了什么,道:“哦,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天銀川公審時作為證人指證馬得貴的那個護士,難怪我覺得有些面熟了……”
文詩雅臉上又是一紅,垂著頭道:“原來長官還記得小女子……”
寧志遠道:“那日你穿的是護士服,今天穿的是陸軍常服,所以一時間沒有認出來,剛才想起你姓文,而且一家人都被馬鴻逵所害,這才聯想到了那天公審時的場景……”
“小女子還沒有感謝長官,如果不是長官,小女子恐怕已經遭馬家毒手,如果不是長官,小女子一家冤案恐怕也永遠不得昭雪……”說到這兒,文詩雅盈盈一拜,道:“長官恩情,小女子沒齒不忘,來生必結草銜環報答長官……”
來自后世的寧志遠心中的男女之防不如此時的人那般注重,見文詩雅向自己下拜,連忙扶著他的胳膊扶起了她,道:“不必如此,不必如此……”扶起文詩雅后,他又嘆了口氣,道:“文小姐,其實一直以來我對你都心懷愧疚,當初如果不是我,令尊、令堂或許就不會遇難了,自從知道你的事情后,我一直想給你說一句對不起……”
“不!”文詩雅堅定的道:“馬家生性貪婪殘忍,自割據西北以來,受其殘害者不知幾萬,馬鴻逵一直覬覦我家財富,此前便多次敲詐,我父親難以抗橫,只能一次次滿足他,可是他的貪欲卻是無窮無盡,金額日巨,既使沒有長官,他也會逼的我們家家破人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