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扶月壓下心底紛亂的思緒,從懷中掏出十文銅錢:“給我拿幾個包子吧,小寶想吃了。”
看到女子白嫩的小手中靜靜躺著的銅板,王叔有些無奈:“你這孩子,跟你說了多少次,你一個人也不容易,這錢留著吧。”
他說著,蕓姨已經包好了六個熱氣騰騰的包子,塞到云扶月手里,聲音溫柔:“拿著吧。”
這樣的聲音與表情,與云扶月記憶中的娘親一樣溫暖。
莫名的,云扶月眼眶有些紅,鼻子有些發酸。
“蕓姨,王叔。”云扶月提著包子,深吸一口氣,“等過幾日,我就能接你們一起去過好日子了。”
蕓姨笑著搖了搖頭。
顯然,在夫妻二人眼中,云扶月這是在說胡話。
“行了,你有這份心,我們倆就很滿足了,快點回去吧,晚了就該涼了。”蕓姨擦了擦手,將耳邊的碎發捋了一下。
云扶月沒多做解釋,提著包子往侯府的路走去
一路上,她心思沉沉,直走到路口,才發現遠處不知何時站著一個容貌俊美的年輕男子,正臉色陰沉地看著自己。
四目相對,云扶月冷冷地勾了勾唇角,直接無視此人,轉頭就走。
“站住。”男人忍不住開口,大步上前,目光灼灼,“見到本王,不行禮就走,你的教養呢,你的禮數呢。”
他死死地盯著云扶月的臉:“云扶月,你真是長本事了,敢在比武大會上先后傷了兩人,還公然下毒。”
來人是許久未見的五皇子皇甫翼。
或許有著原主身體的本能在內,云扶月的心跳隨著皇甫翼的靠近而異常地加快了幾分。
皇甫翼察覺到了云扶月微紅的臉頰,眼底涌起深深的不屑與惡心,后退兩步:“人人都知道你和我有婚約,你可知你今日所為,丟的是本王的臉面。”
云扶月皺了皺眉,不想和他糾纏,找了個空隙鉆了出來,拔腿就走。
然而剛走了沒幾步,手腕就被人大力拽著,云扶月整個人被甩到了墻邊。
“本王在和你說話。”皇甫翼咬著牙開口。
云扶月后背撞墻,疼得倒吸一口涼氣,手里的包子也掉到了地上。
她心里煩躁到了極點,俯身撿起包子,忽然笑了:“皇甫翼,你他媽的是不是有病,我下毒,我殺人關你屁事,用你在這里指手畫腳?”
不等皇甫翼從震驚中回身,云扶月又補充道:“有時間不如好好照看你那個新婚妻子,別到處犯賤。”
有風吹過,云扶月耳邊的碎發紛揚,與她一雙明眸相映生輝。
皇甫翼有那么一瞬間的恍惚,仿佛透過云扶月瘦弱的外表,看到了里面桀驁的靈魂。
可很快,他心里就被憤怒充斥,抓緊云扶月的手腕:“我知道你對我娶了郡主心有妒恨,可明日你必須上門給薛明玉賠禮道歉,否則我饒不了你。”
云扶月簡直要氣笑,使勁甩卻甩不開皇甫翼的手,干脆對著他的腰上就是一腳。
皇甫翼悶哼一聲,終于松開了手。
“皇甫翼,我告訴你,我們的婚約已經解除了,以后咱倆沒關系,麻煩你別在我這說出這么自信的言論。”云扶月厭惡地拿袖子擦手腕,隨即用力一撕,竟然直接將那塊布料撕下來扔在了地上,“還有,我做什么與你無關,要去討好那薛老狗,你自己去。”
話落,她再不看皇甫翼一眼,飛快地離開了原地,徒留一臉驚愕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