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云扶月一身布衣,眼角飛揚,扎著高馬尾,有細碎的發絲在耳邊飛揚,映襯著落日余暉,宛如一朵初綻的花朵,讓人移不開眼。
皇甫翼身后,云正罡心里一冷。
這個賤人倒是愈發的會勾引人了。
“扶月,還在門口站著干什么,快進來見過五殿下。”云正罡壓低了聲音,目光恢復正常,做出一副慈愛的模樣,“五殿下得知你今日贏了比賽,特意來看你的,你怎么拖了這么久,實在不該。”
云扶月挑了挑眉,幾乎要笑出聲。
她淡淡地掃了一眼云正罡,半倚在門框上,看向皇甫翼,絲毫沒有要行禮的意思:“民女不知五皇子駕到,有失遠迎,還望殿下贖罪。”
這副囂張跋扈的模樣落在五皇子眼中,皇甫翼的臉色愈發陰沉:“跪下。”
跪下?
云扶月單手捂住嘴:“殿下這是說什么呢,還是想想臥病在床的東河郡主吧?”
這女人敢這么和他說話。
皇甫翼下意識地就想起身掐云扶月的脖子,可很快,他就從暴怒中清醒過來。
東河郡主嫁過來當晚就中了毒,如今過去數日,剛有些好轉,偏偏云扶月這賤人不知好歹,不繼續送新的藥方。就在剛剛,府內傳來消息,東河郡主再一次毒發了,他這才不得不趕過來。
“云扶月。”皇甫翼咬著牙,一字一句,“現在,立刻將新的藥方寫出來,本王可以原諒你。”
云扶月淡淡地應了一聲,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剛吃了晚飯,她現在有點渴了,直接慢悠悠地進了屋,倒了杯茶水端在手里,喝了一口,皺眉:“大伯,你這茶都是去年的了吧,怎么還留著?”
云正罡沒想到她突然轉了話題,頓時有些尷尬。
云紫涵見狀忙上來打圓場,笑吟吟地道:“扶月,你有所不知,這茶雖是陳茶,可也是宮里賞下來的,外面是買不到的。”
說著,她還悄悄地看了眼五皇子。
云扶月長長地“哦”了一聲,一副了然的模樣:“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跟大伯爭了,這破茶葉你們留著慢慢喝吧。”
云正罡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扶月,你越來越沒規矩了。”
“瞧大伯說的,我一向心直口快,說話沒個把門的,我知道大伯不會怪我的。”
云正罡又是一噎,瞪著云扶月,一回頭看見皇甫翼隱忍暴怒的臉,心里一驚,忙道:“好了,五殿下還等著呢,你還不快把藥方寫出來。”
云扶月故意忽視皇甫翼,小手捂住額頭,坐在了椅子上:“不行,我頭疼,什么也想不起來。”
她就這么在云家眾人面前給他下臉子。
皇甫翼的臉色難看,陰沉的仿佛能滴出水。
“云扶月,你到底想怎樣?”皇甫翼猛地一拍桌子,抽出腰間的長劍橫在云扶月脖子上,“就是欲擒故縱,你也要有個度。見死不救,信不信本王現在就殺了你。”
誰也沒想到一向沉穩的五皇子會做出這般情景,屋內三人都嚇了一跳。
可反應過來,幾人的臉色就微妙了起來。
若是……五皇子真的在此殺了云扶月,那么以后鎮北侯府的一切還不是光明正大地落在他們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