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她焦急的神色讓掌柜的有所動容,也或許是看在金子的分量。掌柜算完了賬,低聲開了口:“事關重大,我本不該告訴你個女娃娃……”
“只是說到底你也不可能拿到,所以我但說無妨。我這店里本來是有一株成色極高的蛇頭果,很不巧的是,就在昨晚被宮里的一位貴人買走了。”
宮里的人?
云扶月一愣,干脆將那一整袋的金子都推到掌柜的手邊,笑了笑:“掌柜的可曾看到那貴人的臉?”
這是要收買情報了。
掌柜的有些猶豫,最后還是一咬牙,將那一小袋金子收下,聲音壓得更低:“是和暢公主。”
和暢公主?
云扶月努力在記憶力搜尋此人,卻是無果。
宮里何時出了這么一位和暢公主,為何原主的記憶中一點影子都沒有?
掌柜的見云扶月一臉的不解,就知道她心中所想,嘆了口氣:“姑娘沒聽過和暢公主也情有所愿,這和暢公主也是個可憐見的,寧貴人當初生她的時候難產去了,連帶著皇帝也對她不聞不問的。這么多年在宮里都是默默無聞的,在宮外的名聲也沒有其他公主大。”
原來如此,云扶月了然:“這么說來,和暢公主在宮內的地位很低了?”
掌柜的連忙捂住她的嘴,搖頭:“這話可說不得,她就是再不受寵,那也是陛下的女兒,比我們這些布衣百姓強上數倍,所以我說這蛇頭果你是拿不到了。”
云扶月點了點頭,自掌柜的手里接過藥材,出了門。
門外,夜凌淵一身黑衣,靜靜地立在原地,周身隱隱透出一股子生人勿進的冷漠。看到云扶月,他緩緩抬頭,眸子宛若黑曜石般深邃璀璨,唇角淡淡地勾了起來:“出來了?”
他本就氣質天成,身姿挺拔,縱使帶著面具也,引了不少過路女子偷看,如今再這么一笑,霎時間,云扶月甚至聽到了不遠處姑娘家的驚呼聲。
她不禁覺得有些無奈,大步走到夜凌淵身前,將一包藥遞給他:“諾,拿著吧,可收好了,這是你的救命藥。”
說著,云扶月惡意地湊近他,壓低聲音:“趕明出門我就給你做個面紗,像那些大姑娘似的,把一張臉從頭到尾都遮起來。”
夜凌淵墊了墊手里的藥材,默默地看了她一眼,聲音淡淡的:“我不要。”
云扶月眼底笑意漸顯,拉長聲音:“怎么不要,你沒看見那些姑娘瞧著你的眼睛都直了么?”
夜凌淵本沒注意這些,經云扶月這么一提醒,才注意到四周熾熱的目光,頓時不悅地皺起眉頭,聲音涼絲絲的:“無聊。”
話落,他大步朝前而去。
這人怎么這么不禁逗……云扶月心里的情緒散了些,看著夜凌淵急促的背影,忍不住笑出聲。
還當他多高冷,這分明是害羞了吧?
兩人原本計劃去香玉樓,云扶月一路心事重重,眼前閃過院子里的血跡,心里那點剛淡下去的煩躁又浮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