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京。
中心主街上一片寂靜,不時有大隊軍馬匆匆駛過,平日里繁華無比,今日竟然連一個百姓都瞧不見。
云扶月一進城門就感受到了一股肅穆之氣。她心里一沉,騎馬一路急馳進了香玉樓。
出乎意料的,香玉樓大門緊閉,并無人煙。
云扶月皺了皺眉,饒了一圈,到了香玉樓后門翻墻而入,朝著后院的居所而去,才走了沒幾步,一道嬌媚的女聲警惕地響起:“什么人?”
順著聲音望去,玉玲瓏手里拖著一壺酒,看樣子剛巧路過。見到云扶月的臉,玉玲瓏松了口氣,一拍胸脯,走到她跟前:“主子,您可算是回來了,再晚一點就趕不上了。”
云扶月收起手中的匕首,聲音冷淡:“宮里出事了?”
玉玲瓏點點頭:“昨日半夜,宮里突然傳來陛下病危的消息,秦丞相帶著禁軍連夜進宮守護陛下安慰,現下朝中大臣全部都在宮里候著呢。”
“當然,這只是官方說法。”玉玲瓏嘆了口氣,“宮內現在形勢大亂,攝政王帶人親自和秦勉手里的禁軍對抗,具體情形,我們的人還得等一會才能把消息傳出來。”
“看來秦勉是等不及了。”云扶月沒多停留,直接轉身往外走,“我先進宮。”
等她離去,玉玲瓏才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總覺得這次再見云扶月,她身上的氣息較之先前雄渾多了,隱隱間給人一種壓抑感,令人喘不過來氣。
皇宮內,承天臺。
一眾大臣均排成兩列站好,面色恐懼地看著場上突然出現的男人。
秦勉冷笑著盯著夜凌淵,語氣不善:“攝政王這是什么意思,現下老臣正要宣讀陛下遺旨,你是要攔著?”
臺下,夜凌淵一身白色錦衣,清冷的眸中含著絲似有若無的冷笑:“本王既然在京城內,自然不會坐視不管,你口口聲聲所謂遺旨,里面不會寫的是立你為王吧?”
這話一出,臺下幾個大臣哄堂大笑:“是啊,我們都沒見到陛下,怎能憑你一言就決定一切?”
這幾人要么是忠心耿耿跟隨太子的,要么是被夜凌淵以暴力手段收服的,此刻忙著顯現忠心,格外的賣力:“秦丞相,陛下如若真駕崩,就當以太子殿下繼承大統,又何來遺旨。”
秦勉臉色微沉:“圣旨在此,誰敢不跪!”
說著,他自袖中拿出一明黃色圣旨,高舉示眾:“陛下有言,太子失德,不配繼承大統,故將皇位傳給十八皇子皇甫明,同時命本相為輔國公。”
他說完,將圣旨交給身旁的太師:“太師,你大可親自驗看,這是不是陛下的筆跡。”
這位林太師是從小教導皇帝長大的,年過八旬,聞言顫巍巍地接過圣旨,細細地看起來:“這的確是陛下的筆跡。”
臺下頓時嘩然,不少保持中立的老臣都變了臉色。
誰人不知皇甫明笨拙愚昧,更是才六歲,皇帝怎么可能會任他為新太子。
太子皇甫玉更是不屑地笑道:“秦丞相果然是好本事,想不到你竟然連林太師都收買了。”
林太師的臉頓時漲的通紅,急急出聲:“太子,你胡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