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些發落?
云扶月瞧著秦霓裳眼底的為難,淡淡一笑,并未理會她,而是挑眉看了眼首位上的兩人,聲音淡然:“二位城主也想對我從輕發落?”
對上女子清澈的眸光,左側的李城主忙換上一副討好的笑容:“鎮北侯言重了,秦小姐也只是懷疑,現下并未有什么證據。”
秦霓裳笑容一頓,完美的表情有了一絲裂痕:“李大人,您方才分明不是這么說的。”
李大人冷汗澤澤,有些心虛地抹了把額頭的汗。
他聽聞了能登和輝被游街一事,按律,這確實是不合法規的,是以他才對秦霓保證將罪魁禍首繩之以法,可他萬萬沒有想到秦霓裳要通報的人是云扶月。
作為天城城主之一,他代表的是耀陽國,而云扶月乃是皇帝親封的新鎮北侯,更與當今太子以及鎮安王關系匪淺,他自然不會傻到去找云扶月的麻煩。
“這件事還需從長計議,”李大人咳嗽兩聲,眼底浮現出一抹威嚴,“秦小姐,你說此事是云小姐在幕后指使,可有第二人看到?”
秦霓裳臉上浮現一抹慍色:“出事那天,只有她去過院長的住處,不是她又會是誰?”
云扶月笑出聲,好整以暇的抓住她的漏洞打擊,:“既然只有我去過他的住處,你又是從何而知?”
秦霓裳一噎,神色有些不自然的僵硬。
她會知道,自然是因為自己手下的人一直暗中監視著云扶月,況且她本打算靠未央學院來提高身份,今后在門派內競爭繼承人的位置時也好多一分保障。
可誰料才幾月時間,云扶月竟然就將未央學院的名聲毀了。
想也知道回去后那些人會怎么笑自己。
秦霓裳咬了咬唇,慢慢看向右邊的城主:“林大人,你最清楚我說的是否是實話,這個女子雖然是耀陽的鎮北侯,然天子犯法也與庶民同罪,您不會包庇一個外人吧?”
說到最后,秦霓裳加重語氣,聲音里隱有威脅之意。
林大人臉皮抽搐了幾下,心里叫苦連連。
秦霓裳的姑姑秦青乃是鳴蘇谷的首席長老副谷主,鳴蘇谷是什么身份?就是他這個朝廷命官面對這個門派也要客氣三分,如今秦霓裳親自開口,不出意外的話,他會毫無顧慮地將云扶月抓起來。
可偏偏就在一刻鐘前,他收到了一封密信。
信上寥寥幾筆,卻讓他不寒而栗。
這個云小姐,來頭實在是不小,給他十個膽子,他也惹不起。
“秦小姐,正如李大人所說,此事證據不足,不能立案,你還是請回吧。”
林大人端起手邊的茶杯抿了一口,不著痕跡地看向云扶月,視線在她手邊瞪著大眼睛的小男孩臉上停頓了一秒,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一口水嗆住,猛地咳嗽起來。
小寶歪了歪頭,悄悄拽了下云扶月的衣袖,小聲道:“娘親,他肯定是被夜叔叔嚇著了。”
“別胡說,你夜叔叔隔著十萬八千里,哪能管到這里來。”云扶月瞪了小寶一眼,唇角的笑容里帶了絲邪氣,自顧自地找了個椅子坐下,聲音悠悠地響起。
“秦霓裳,看來你的如意算盤落空了。”
她滿含嘲弄的眼神成功讓秦霓裳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
“李大人,林大人,你們可想好了,公然包庇犯人,是死罪。”秦霓裳聲音微沉,“為了一個小小的鎮北侯掉了腦袋,簡直愚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