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
難以形容的寂靜。
看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長風將軍,所有大臣的心頭都蒙上了一層陰影。
“怎么樣,想好了么?”云扶月好心地給了眾人半個時辰的時間,雙手抱胸,下巴微抬。
“哦對了,可別抱有僥幸心里,我這毒摻在熏香中,早已入了每個人的身體。此毒無色無味,一旦進入人體,每月子時發作一次。沒有我的解藥,便如同他那樣,萬蟲噬心,直至活活疼死。”
她說著,還不忘對著門口的夜凌淵眨眨眼。
收到男人的笑容,云扶月才滿意地繼續道:“至于他為何會發作的這么快,剛才交手的時候,我又多關照了一下,特意多下了一味毒。”
首位上,皇甫穎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看著這個年輕漂亮的鎮北侯,心情復雜。
最毒婦人心,此言沒錯。
不過不得不說,對待這些個不講道理的大臣,用同樣不講理的法子,是最簡單也最有效的。
云扶月一席話落,地上的長風將軍第一個忍痛跪地,遙遙地對皇甫穎磕了個頭:“微臣愿永世效忠陛下。”
他咬牙看向云扶月,聲音打顫:“解藥,給我解藥。”
能將一個戰場上威名赫赫的將軍逼得如喪家之犬,一群大臣哪里還有什么推崇皇甫翼上位的心情。
玄武門給的利潤和誘惑是大,可那也得有命享用。
一時間,所有人紛紛跪下,變臉一般對著皇甫穎訴說著自己的忠誠。
張閣老一把年紀,怎么也拉不下面子,站在原地一張臉青白交替,隨時都能厥過去。
最終皇甫穎親自起身請他,有了臺階,他也半推半就著下來。
誰也沒想到,鬧了這么久的僵局,竟因為云扶月一個簡單粗暴的法子而快速解決了。
謝絕了皇甫玉等人用飯的邀請,云扶月笑瞇瞇地與夜凌淵并肩出了攬月殿,往宮門口而去。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宮墻上張燈結彩,遠遠還能聽見宮女太監的嬉笑聲,給寂靜的宮內添了幾分色彩。
“我給小皇帝留下的解藥夠這些大臣用上五年了。”出了宮門,云扶月長出一口氣,歪頭看向夜凌淵。
“三年之后,相信他也坐穩了這個位置。到時候這些人是去是留,他自己做決定。”
男人柔和的笑了笑,并未說話,只是伸手握住了云扶月的小手。
“今天是元宵節。”
向前走了幾步,就能看到城中心街上的花燈與人群,云扶月恍然大悟,來了興致,“咱們去看看?”
夜凌淵應了一聲,反手一拉,轉瞬將云扶月帶到街角的陰暗處,沒等她再說話,俯身吻住了她。
“唔——”云扶月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男人放大的面孔。
等夜凌淵放開她,云扶月忍不住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小聲道:“你瘋了么,這可是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