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凌淵的話一石驚起千層浪,讓屋內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夏宏月眉頭微皺,向來溫和的臉上出現一抹遲疑,最后還是看向謝瑾瑤:“瑾瑤,你做了什么?”
謝瑾瑤臉色更加僵硬,縮在袖子里的手緊握成拳,指甲刺破掌心。
夏宏月第一反應不是為自己求情,竟然是反過來質問她?
這么多年的兄妹情意,難道因為夜凌淵一句話就能產生質變?
“兄……長。”謝瑾瑤深吸一口氣,掩下眼底的陰霾,再抬眼時,已是滿眼的悲傷。
一滴晶瑩的淚珠恰到好處地自她眼角滾落,她聲音顫抖地問道,“瑾瑤不知自己做錯了什么,凌哥哥竟然要趕走瑾瑤,瑾瑤只知道太平莊是瑾瑤的家,瑾瑤不走。”
她搖著頭,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不少人心頭微動。
畢竟是看著她長大的,管家立刻站了出來,對著夜凌淵恭敬道。
“攝政王,瑾瑤小姐心地善良,這么多年在山莊里未曾傷害過一草一木,您緣何……不管瑾瑤小姐怎么惹怒了您,還請您看在曾經的份上,饒過她。”
管家帶了頭,一時間,大廳內太平莊的人紛紛出聲,更有甚者沒好氣地瞪著云扶月,顯然將她看做了罪魁禍首。
首位之上,夜凌淵一襲黑衣,半張臉裹在陰影下,唇角勾起一抹細小的弧度,修長的手指在座椅上點了點,笑容意味不明。
越是這樣,作為夜凌淵的朋友,夏宏月越是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不由加重了語氣:“瑾瑤,你還不實話實說,現在認個錯,莫要等無法挽回。”
謝瑾瑤眸光微閃,小臉蒼白:“瑾瑤不知做錯了什么,以至于凌哥哥和云小姐出去一趟就變成了這樣。”
她話里話外還是想將黑鍋甩給云扶月,臨風與白鷹立在一旁,心里深深地嘆了口氣。
一直以來,他們幾人作為夜凌淵的暗衛,都自心里寵愛這個如小妹妹般的謝瑾瑤,也從未懷疑過她的善良。
可現在看來……謝瑾瑤根本不像表面看的那樣簡單。
“瑾瑤小姐。”白鷹儒雅的面龐上最后一絲笑意消失,他一步上前,眾目睽睽下,就那么靜靜地看著她,“小寶已經找回來了,你當真還要繼續裝下去么?”
“這……你什么意思?”管家一愣,看看小寶,又看看謝瑾瑤,“白鷹,你把話說清楚,這孩子自己亂跑,也能怪瑾瑤小姐嗎?”
“攝政王,你不能聽個孩子胡言亂語,瑾瑤小姐是什么人您最清楚不過了。”又一侍衛硬著頭皮站出來。
一時間,不少人紛紛替謝瑾瑤說話,場面變得混亂。
首位上的夜凌淵拍拍小寶的頭,在他耳邊說了句什么,小寶頓時從他身上爬下來,屁顛屁顛地跑到云扶月身旁:“娘親,爹讓我來陪你。”
對上兒子的大眼睛,云扶月想到他這些天所受的苦,一伸手把他抱到身上,陪他玩起來。
這邊的謝瑾瑤跪在地上遭受質疑,另一邊,云扶月卻怡然自得。
巨大的反差讓眾人心里更加不舒服,也在此時,夏宏月一掌打在桌面上,冷喝道:“都閉嘴。”
莊主發怒,一股難掩的威壓彌漫在大廳內,讓混亂的場面變得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