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扶月被夜凌淵的話分散了一部分注意:“夜星晴有什么可跳腳的?”
夜凌淵摸著她的長發,語意深長:“你放跑了他的囚徒。”
平王府存在的意義可不止是夜凌天的住處這么簡單。
夜星晴身為太上皇,住在宮里,不能隨心所欲。他的一些陰私手段,例如那些見不得人的地下交易,就需要別的法子來實現。
平王府和丞相府就是兩個好去處。
“那些人的身份各有不同,但有一點相同,他們手里都抓著夜星晴想要的東西。你放跑了這么多人,他指不定已經被活活氣死了。”
云扶月失笑,怎么可能被氣死?
她戳戳夜凌淵腰上的肉:“你少哄我了。”
夜凌淵在云扶月耳邊輕語:“不是哄你,那老東西吃了這么多年丹藥,看著年輕,實際上身子早就不行了。你對他每日氣上那么一氣,他至少少活十年。”
他的語氣實在太理所當然,云付月被他逗笑了。
可是轉念又想到林鴻志的事,她唇角那點笑意緩緩消散。
她身邊的人受了如此折磨,身為主事人,云扶月卻絲毫不知,甚至還自以為是的認為為了拉攏林家,夜星晴一伙人會對林鴻志以禮相待。
好一個以禮相待。
她太自傲了,以至于忽略了夜星晴一伙人根本就是喪心病狂。
云扶月深吸一口氣:“你讓臨風他們多派人打探一下,林鴻志……”
林鴻志到底在哪兒?
那些過往的記憶壓在云扶月心頭,她沉甸甸的胡亂思考著,不知何時睡了過去。
此時的祈年殿內,氣氛正如夜凌淵所說,根本沒有半分陰謀得逞的喜悅。
夜星晴儒雅的面孔隨著下人的稟報越來越扭曲,繃到了極點,他突然抽出腰間的劍,一劍刺入太監的小腹。
仍然覺得不解恨,他劍鋒一轉,將那來報信太監的腸子給挑了出來,眸光陰郁。
在他下首,李峰面不改色的看著一切,等太上皇消了氣,他才淡淡的開口:“都瞎了么,還不將這臟東西處理好。”
門口顫巍巍的侍衛這才上前,將那不成人樣的太監尸體抬了下去,另外又有小太監拿了拖布上來擦拭血跡。
淡淡的腥味并著檀香,讓人作嘔。
太上皇冷哼一聲,甩袖坐下,看向李英:“那個賤人竟然敢將地牢里的人都放跑了,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朕一定要將她碎尸萬段。”
“陛下再怎么恨她,現在也不能輕舉妄動,”李英抬了抬眼,意有所指,“況且今日她的舉動,倒是讓我看清了些東西。”
李英眸底爆發出一陣精光,竟然笑了:“云扶月果真是個心高氣傲的主,這樣的人固然可怕,令人防不勝防。但換個角度來說,卻也十分簡單。”
他太過沉著,夜星晴定定的看了他一會:“你有什么主意?”
李英笑著搖頭,專注的看著幾個太監忙前忙后的清理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