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府的事,外人無從知曉。
云扶月早在和易清風商議對策的時候,就已經寫了封信,沒多說,只說讓蓮瑩別多想,好好的待在家里。
當然,她并不知道這封信根本沒送到蓮瑩手里,而是被蓮向原攔下了。
此時的云扶月正在朝堂上,一副勤勤懇懇的樣子:“事情就是這樣,云安城的城主親口承認自己和朝中一品納驗使有勾結,云安城拍賣會的產業也是他指使的。”
頓了頓,云扶月又補充道:“這是他的供詞,和其余人的供詞,以及賬戶流水。”
立刻有太監將東西呈上去。
全場一片寂靜。
不少人的目光隱隱看向云扶月,覺得不可思議。
云安城城主是出了名的鐵嘴銅心,有清醒的人也知道他是太上皇的人。那人出身不凡,本事高強,嘴風嚴得很,怎么可能這么輕易招供畫押?
可瞧著云扶月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那幾人又有點忐忑。
難道供詞是真的?
也在此時,首位上的皇帝一掌拍在座椅上,龍顏大怒。
“荒謬,簡直是荒謬。一個小小的城主,誰給他的權利,誰給他的膽子?”夜凌逸目光陰冷,將那些證詞和流水甩在納驗使的身前,“你自己看。”
納驗使心里一驚,下意識的看了眼太上皇。
隨后直直跪下,裝模作樣的看了幾眼證詞和賬本,越看越心驚,面上還得維持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陛下,這絕對是有人栽贓微臣。微臣對陛下忠心耿耿,怎么可能做出這種事。陛下,臣是冤枉的啊陛下。”
他一通亂喊,云扶月冷笑旁觀,不冷不熱的出聲:“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你?”
納驗使一愣,就沒見過這么直白的,斟酌著措辭開口:“云小姐,你……”
“這里是朝堂,我的身份是鎮北侯,是出使來京的。你放尊重點,什么云小姐,禮儀尊卑不懂么?”云扶月挑眉,輕飄飄一句話,氣場極大,無人能反駁。
眾人默默看了云扶月一眼,默契的低頭。
造孽,攝政王到底為什么要帶這個女人上朝,這架子也太大了。
納驗使被云扶月一句懟的憋紅了臉:“我……”
“納驗使,你只需說明,這證詞,這流水到底是真是假,朝堂之上,不得有半點虛假。”首位旁的太上皇看不下去,緩緩開口,看似柔和,實則不著痕跡的為納驗使解了圍。
“云安城的事,到底是不是你指使的?”
納驗使渾身一個激靈,這才從被云扶月激怒的狀態清醒過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喊叫著冤枉,無論如何也不承認。
滿大殿的人靜靜聽著他的陳述,沒人說話,也沒人亂動。
除了云扶月。
納驗使正說到激情處,猛然見到一件漂亮的裙擺停在自己眼前,再向上,是云扶月的臉。
漂亮,卻凌厲。
朝堂之上,她就這么公然走到自己跟前?納驗使看了眼皇帝,見他絲毫沒有要管的意思,心下一沉,余光不安的去尋太上皇。
“你先停停。”云扶月清了清嗓子,眸光凌厲,“我剛才說的話,你沒聽見?”
說的話?
說的什么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