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扶月的話一字一句,鄭重有力,說到最后,雖然人是笑著的,眼底卻仿佛被寒霜籠罩,深不見底,令人遍體生寒。
眾人這才想起,云扶月不只是云扶月。
她的身份尊貴,就是放在夜王朝,也是一般人惹不起的。而今日夜凌天先后挑釁她多次,此刻怕是徹底將這個兇名在外的女人惹毛了。
夜凌天好似沒聽見她說話似的,猛地起身,一步步走到那碗邊。
他死死的盯著碗里相融的兩滴血:“這怎么可能。”
藝卷珠冷笑一聲:“我早就說了,小寶是攝政王的兒子,這有什么不可能的,平王你根本不該聽信外人之言,現在你最應該做的是給云小姐賠禮道歉,你……”
“閉嘴。”夜凌天暴躁的打斷了藝卷珠的話。
他突然一步走到藥房管事身前,抓住他的衣領,殺意森然:“是你,你做了假。”
藥房管事哪里想到這血真能融合在一起,他是藥房的管事,同時也是攝政王府的府醫,這水是他親自呈的,是真真正正的清水,沒有加一點東西。
可眼下,這兩地血竟然融合在了一起。
藥房管事想到某種可能,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去:“王爺,我、我沒有作假。”
夜凌天怎么可能信,他將管事一把摔在地上,指著云扶月,高聲道:“她在耀陽京城暗戀皇子皇甫翼,十五歲就在青樓失身。而那時候攝政王還在夜王朝京城,這孩子怎么可能是他的,是這管事作假,一定是這管事作假。”
夜凌天好似著了魔,走到和暢公主身邊:“你來說,到底有沒有這回事。”
和暢公主被他抓住手腕,小臉嚇得雪白。
她看了眼云扶月,又看了看對面的南門羽,慢慢低下頭,沒說話。
“你說啊,本王讓你說話。”夜凌天另一只手掐住和暢公主的脖子,惡狠狠的迫使她抬頭,“你敢說謊,本王今天就殺了你。”
云扶月的臉色更冷,手一翻,十指之間就閃現出數根銀針。然而不待她出手,一道淡漠的男聲緩緩響起。
“平王,她是耀陽的公主。”
短短一句話,既點名了和暢的身份,也將夜凌天從震怒的心態中喚醒。
夜凌天回神,眼前的血色褪去,露出了和暢公主帶著恐懼的臉。
他閉了閉眼,松開了和暢公主,回身,看著出聲的青衣男人,開口終于多了幾分理智:“南門將軍多慮了,本王心中有數。”
南門羽點點頭,沒有再開口,視線落在和暢公主被掐紅的脖頸上,最后垂眸。
夜凌天重新恢復了冷靜,周身仍帶著一絲未曾推卻的狂暴之意,看向云扶月:“云小姐,剛才本王所說之事,你可否解釋一下?”
云扶月覺得可笑,她挑了挑眉,端坐在原地不動,反問。
“剛才本侯就說要與你去陛下面前理論,你想聽解釋,想要說法,本侯一樣想要,有什么要說的,你還是乖乖留著,等到陛下面前再說吧。”
云扶月揚起下巴,看著夜凌天那副氣急敗壞的模樣,輕蔑而不屑的笑了:“王爺與其有心思去八卦我的私事,不如好好想想等明日進了宮,該怎么讓陛下輕點處罰你。”
頓了頓,云扶月掃了眼和暢公主:“攪擾我的生辰宴,污蔑本侯的清白,試圖混淆皇室血脈,欺辱我耀陽的和親公主。平王,這一樁樁一件件事,本侯可不會手下留情。”
夜凌天一噎,死死的盯著云扶月,還想開口。
一道冰冷的目光忽然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