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殿下在與公主和親的新婚之夜失了禮數,獨自睡在書房,而此事被鎮北侯云扶月在朝堂公然拆穿之后,平王惱羞成怒吐血暈過去的消息很快傳遍了大街小巷。
這樣的消息混著工部侍郎府上那兩個懷著太上皇孩子的美妾的消息,在京城幾乎要飛上天際。
御史的折子在皇帝的案上越堆越高,終于在某一天,皇帝親自登上太上皇的祁年殿。
第二日,太上皇就下了一道旨,將易清風府上的兩個美妾接回了宮。
消息傳到攝政王府的時候,云扶月正嗑著瓜子和藝卷珠聊隱族的事。
藝興業這次把藝卷珠放出來,給她的任務很簡單,隱族不日要舉行族禮,藝興業想讓云扶月也去參加。
隱族的族禮和朝中少女成人要舉行的及笄禮是同樣的性質,不同的是,這次族禮上,藝興業將會當眾宣布藝卷珠的少族長之位。
藝卷珠雙手托腮:“真不明白爺爺為什么一定要你去參與,明明只是族中內部的禮節。”
云扶月將手心的瓜子皮拍掉,笑著看了她一眼,語重心長:“你爺爺是在給你造勢,如果我所料不錯,這次他不止請了我,估計江湖上有名有勢的人物都請了。”
云扶月代表耀陽京城,又代表曾經顯赫一時的云家。最重要的是,現在江湖上云扶月聲名鵲起,正是風云人物。
“不錯。”門外響起男人沉穩的聲音,房門被推開,夜凌淵一身白衣,含笑出聲。
“畢竟她先是把未央學院弄得一塌糊涂,又毀了殺手盟,還順手把玄武門給滅了。有她見證你的成人禮,以后各方勢力想對你動手的時候,就得掂量著點了。”
云扶月白了他一眼:“你這是什么說辭?什么叫我把未央學院弄得一塌糊涂,說的好像我是什么反派人物一樣。”
說著,云扶月磕開一個瓜子,隨手將瓜子皮扔到夜凌淵身上。
瓜子皮在男人雪白的長袍上滾了一圈,落在地上,夜凌淵的眼神慢慢變深。
藝卷珠聽明白了點,剛想繼續問,一抬頭看到夜凌淵的眼神,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她撇了撇嘴,極有眼力見的起身:“你們先聊,我出去有點事。”
也不給云扶月回話的機會,她大步出了房間。
笑話,再留下指不定又會看到什么少兒不宜的場面,用小寶的話來說,有云扶月和夜凌淵在一起的地方,任何其余人都是電燈泡。
電燈泡?這詞還真夠新鮮的。
莫名的,藝卷珠又想到那日她在隱族門外偷看到的夜凌淵和云扶月接吻的畫面,她小臉慢慢變紅,一個沒注意,轉彎的時候撞進一個人懷里。
清冽的竹香從鼻腔傳來,藝卷珠被慣性沖的后退一步,腳后踩到石子就要滑倒。一只手穩穩的抓住了她的胳膊,隨后響起男人好聽儒雅的聲音:“你沒事吧?”
再然后,她看到一張清秀的臉。
背著日光,男人發絲耳邊都度上了淡淡的光暈,臉上五官分明又柔和,儒雅隨和又好看。
藝卷珠愣了愣,一把推開他,冷聲道:“誰讓你碰我的。”
頓了頓,她又看到這人一身洗到發白的青色長袍,心里認定這人是府里的小廝。一想自己撲到一個小廝的懷里,還被他抓了胳膊,藝卷珠不自在的攏了攏袖子,繞開那人,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