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房間內,云扶月坐在桌邊,聞人君坐在她對面。
不遠處的圓桌旁,夜凌淵淡然坐在窗邊,手中酌一杯清茶,透過氤氳的煙霧,似笑非笑的看著云扶月和聞人君對話。
“先生請看。”云扶月將一封信放在桌上,推給聞人君,“這是耀陽那邊的傳信。”
聞人君溫和的笑笑,接過信箋,展開迅速看了一眼,眼底閃過一抹驚訝:“和暢公主是自愿嫁給平王的?”
這也是云扶月不解的地方。
在生辰宴上見到和暢公主后,云扶月心里又急又氣。
為和暢公主著急,也為皇甫玉和皇甫穎沒能按照她的意思來而生氣,所以在生辰宴結束的當晚,她就修書一封,快馬加鞭送往了耀陽京城,勢要將此事問個清楚。
只是在等到耀陽回信之前,香玉樓杏娘的信箋先一步送到了云扶月的手中。
這封信是在夜凌天出耀陽京城后寄出的,里面洋洋灑灑匯報了京城的近況,最后將和暢公主的事說了一番。
在杏娘的人脈探查里,和暢公主在街上對玉樹臨風的平王一見鐘情,而后就纏上了他。
至于平王,他本來對和暢沒什么興趣,在知道和暢公主和云扶月關系不錯之后,就一改曾經傲慢的態度,對和暢公主也熱絡起來。
一來二去,和暢公主很快陷入愛河,事事都聽平王的,更是毫不猶豫在宮宴上主動請做和親公主,以穩兩國關系。
“這信里說的話,我是半句不信的。”云扶月冷笑,“和暢一心想留在京城,怎么可能會看上夜凌天,上趕著做什么平王妃。”
不只是云扶月不信,聞人君也搖了搖頭。
他反復將信看了幾遍,最后道:“這其中定有什么隱情,那日生辰宴上,公主殿下將情緒隱藏的太好,許是我眼拙,并未發現什么異常。”
聞人君慢斯條理的將信折好,還給云扶月,很快給出了方案:“云小姐最好先去探查一下公主殿下的態度,才好進行下一步。”
林鴻志被轉移走,現在不知關在哪里,所以不管是和暢還是蓮家,所有的進度都得加快。
倘若和暢公主是真的喜歡夜凌天,那就看云扶月意思,最后要不要留夜凌天一條命。若是和暢公主是被迫的,那就好辦多了。
云扶月點了點頭。
翌日清晨,天還未亮,云扶月坐著馬車出了攝政王府。
清晨是早朝時間,一路沒什么阻礙,路邊除了早起擺攤的小販,就是匆匆來去的官員。
等遞了牌子進了宮門,云扶月晃晃悠悠的朝著內宮而去。
天色未曾大亮,宮內的小道上還掛著燈籠,燈光昏暗,人影稀疏,落在鵝卵石鋪成的小道上,磅礴的樹影灑在花叢腳下,氣氛靜謐。
落花小筑據說是太上皇為了一個寵妃特意修建的,當時請了無數能工巧匠,煞費苦心設計了整整半年,才造出這么個雅致幽美的住所。
云扶月在小路旁下了馬車,心里仔細琢磨著宴會上和暢公主的一舉一動,在安靜的小路上靜靜前行。
她突然聽到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晨風刮過,云扶月步子一頓,看到了迎面走來的男人。
“南門將軍?”云扶月停住,有些意外,“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