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所觸,云晴涵的脈搏每跳動一下,似乎都用了她全部的力氣。
云扶月定定的看著床上渾身顫抖的女子,手腕一翻,一根銀針憑空出現,毫不猶豫的刺進了云晴涵頭頂的穴位。
銀針入腦,床上緊閉雙眼的女子卻毫無反應。
云扶月愣了愣,再取出一根銀針刺入。
這次,云晴涵終于有了反應。
安靜的房間內,只見她的眼皮跳了跳,緊閉的薄唇微微張開,似乎就要恢復意識。
但很快,那股從她體內攀升的氣息就到了臨界點,仿佛一個漏了氣的氣球,再度萎靡下去。
“好奇特的毒。”云扶月眼底閃過一抹興味,素手一翻,又是五根銀針同時刺入云晴涵頭部的穴位,同時,一股精純的能量順著云扶月的指尖傳遞到云晴涵的腦中,“醒!”
帶著震穿透力的一個字吐出,那床上的女子猛地睜開雙眼。
眼前的白霧被驅散,慢慢凝聚出粉色的帳慢。
云晴涵皺了皺眉,只覺渾身又疼又癢,她忍不住想抬手去撓,但到底沒多少力氣,試了幾次,竟是連手腕都抬不起來。
也在此時,她聽到床邊傳來女子清冷的聲音:“云晴涵,當年離京的時候,我看你可是意氣風發,怎么落到這種境地了?”
云扶月收回手,吹了吹指尖:“你的生命已經被快速消耗,若是再不醒來,就會永遠長眠下去,直至死亡。”
云晴涵這才發現,自己的床邊坐著個全身黑衣的女子。
燭火之下,女人精致的眉眼深深的印在云晴涵心底。
“云、云扶月。”云晴涵沙啞著嗓子開口,“你……”
剛說了幾個字,云晴涵劇烈的咳嗽起來。
看著她漲紅的臉,云扶月略一猶豫,還是將她扶了起來,一掌擊在她后心。
“噗——”云晴涵吐出一口黑色的濃血。
吐出這口黑血后,云晴涵煞白的臉色才有了血色。
“你中了一種奇毒。”云扶月勾唇,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幸災樂禍,“這樣的毒很難解開,倒是和太妃體內的毒有幾分相似。”
頓了頓,云扶月壓低聲音:“你爹和太上皇走的很近,你說這毒會不會是你爹給你下的。”
“你少放屁。”云晴涵高聲打斷了云扶月,一把揮開她扶她的手,“滾出去,你現在就滾出去。”
她用力一推,沒有推開云扶月,反倒是自己脫力,軟綿綿的又倒在了床上。
方才那一霎,這個不可一世的大小姐才算是恢復了幾分從前的桀驁,但也只是一瞬而已。
劇毒早已侵蝕云晴涵的五臟六腑,現在,哪怕請最厲害的神醫來,也只能吊著云晴涵一口氣不死,但想和正常人一樣下地行走,是絕不可能了。
想到自己來云府的目的,云扶月一把抓住云晴涵的手腕,將她拉了起來,與她對視:“你知道是誰給你下的毒,對不對?”
她的眼神清澈,云晴涵卻觸電般移開了目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越是否認,就越是另類的承認。
云扶月笑笑:“你不說也沒關系,左右我與你爹之間隔著血海深仇,用不了多久,多則兩年,少則一年,我會親手把他殺了,你信不信?”
說到最后,云扶月的眼神徒然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