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卷珠的小手放在腰間,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當年隱族就能收拾得了你們西京的蠱毒。換在今日,結果也不會有絲毫改變。”
“珠兒。”藝自剛沉聲打斷了自己女兒的話,“這里是什么地方,豈容你胡言亂語。”
藝卷珠撇了撇嘴,不甘心的退了回去,只是看表情,她明顯很是不服。
這一幕落在眾位世家族人的眼中,可就大有含義了。
隱族與夜王朝的貴族斷絕來往已久,藝卷珠那場成人禮自然也沒人去過,是以并不知道游寒錦帶人去砸場子的事情。
在他們眼里,藝卷珠敢這么和游寒錦對上,明顯是和她說的一樣,隱族手里有致勝的法子,絲毫不懼西京人的蠱術。
有了克制蠱毒的法子,夜王朝自然不必對西京一個小國處處忌憚了。
不少人看游寒錦的目光,由從前的尊敬,慢慢化為了若有若無的不屑。
這樣的變化沒能逃過游寒錦的眼睛。
他垂在袖袍中的手微微握緊,游寒錦陰森的目光如毒蛇般在藝卷珠的身上上下游動了幾番,薄唇輕吐:“你最好祈禱,有一天別落在我手里。”
他的話被內力裹挾著,準確無誤的傳進了藝卷珠耳中:“不然。本宮一定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話落,游寒錦再不看隱族的幾人一眼,大步轉身,回了席位。
藝卷珠因為游寒錦話中的陰森,身子僵硬了一下,笑容變得有些勉強。
在她身旁,與藝卷珠同父異母的藝憐察覺到藝卷珠的不對,有些擔憂的問:“姐姐,你怎么了?”
藝卷珠運起內力,壓下游寒錦話語中的威壓,冷冰冰的掃了眼藝憐。
她似乎想說什么,但到最后,也只是毫無感情的勾了勾唇角,頭也不回的朝著攝政王府的席位而去。
最后,這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坐在了緊挨著攝政王府的一個空席位上。
而那被半路拋下的藝憐則有些尷尬的站在原地,無助的朝四周望了一圈。
為了不掉隱族的面子,她強行笑著跟藝自剛打了招呼,緊跟著藝卷珠走到席位上坐下。
至此,殿中央站著的,就只剩隱族的少族長藝自剛了。
“看來藝自剛是跟陛下商議好了,今兒要給西京太子一個下馬威,同時給朝臣們喂一記定心丸。”
云扶月微微點頭,眨了眨眼,視線從一直沒說話的皇帝臉上掃過,最后落在了藝卷珠的身上,“奇怪。”
“怎么?”夜凌淵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只見到藝卷珠冷著臉坐著,絲毫沒有搭理藝憐的意思。
“難道是我想多了?”云扶月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低聲道,“你有沒有發現,藝憐今日穿的很鮮艷?”
身為女人,云扶月的觀察力比夜凌淵要細致些。
夜凌淵微微點了點頭:“今日是隱族第一次在世人面前露臉,穿的鮮艷些也沒什么。”
他只是隨意的掃了一眼藝憐,便不再關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