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嬤嬤一席驚人的話落,屋內幾人的神色均是變的嚴肅起來。
“這些日子,老奴躲在乞丐堆里,一路躲著追殺,終于尋著機會進了城門。”李嬤嬤從懷中拿出一塊布料,遞給錢管家,“這是我從他們的人的尸體上扯下來的。”
身為太妃的貼身嬤嬤,李嬤嬤的眼光毒辣。
她一眼就從刺客的尸體上看出最能做線索的東西:“這衣料根本不是夜王朝產出的,就是別國進貢的貢品中也從未見過這樣的花式。”
不是夜王朝產出,也沒有出現在貢品里,又是近期出現在京城中的。
刺客的身份已經昭然若揭。
首位上的男人垂眸淺笑:“一個陳安年,一個游寒錦,再加上太上皇,三方勢力聯手,還真是讓本王驚喜。”
他的笑容越來越冷,到最后已是殺意森然。
看到夜凌淵這副神情,臨風與業火對視一眼,眼底同時閃過無奈。
敢把注意打到太妃與云扶月身上,這次……主子是徹底被惹毛了。
半個月后,耀陽境內北部。
這是一座規模中等的城鎮,因靠近北玄寒域,又與南方的幾個重要城池相接的緣故,這座城池比之一般的城鎮要更加繁華,每日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在城鎮西部的城門外,佇立著一間草棚搭就的茶棚,四五桌椅,一碗熱茶,成了進出城百姓們的落腳歇息之地。
像這樣的茶棚,在城外的主路干道上,每個幾公里便會有一座,可這間茶棚的人氣格外火爆,縱使凳子坐滿了,也有不少路人席地而坐。
這些人手里端著茶碗,目光時不時瞟向茶棚里那個婀娜的人影。
在茶棚最角落的位置,兩個帶著斗篷的人相鄰而作,雖說斗笠擋住了主人的容貌,但從氣質中也能隱約辯出兩人不凡的身份。
“別的茶棚都是男人忙碌,這間倒是奇特。”清脆好聽的聲音自斗笠下傳出,云扶月順著男人火熱的視線而落在屋內忙碌的人身上,。
一個女子,竟然敢單槍匹馬的在城外賣茶,實在是少見。”
云扶月對面,陳安年不由失笑。
他端起手邊的茶碗,若有所思:“敢一個人賣茶,還完好無損的站在這里,只能說明她有自己的底牌。”
云扶月不置可否。
兩人都沒再說話,就著茶棚的座位恢復著體力。
將近十天的不眠不休,縱使云扶月和陳安年都是習武之人,也有些吃不消。
不過日夜兼程趕路的效果也很顯著,眼下這座城鎮與北玄寒域相接,所以兩人商議,決定在此暫時歇腳,將狀態恢復到最佳,再入北玄寒域,探恒河秘境。
“希望一切順利。”云扶月抿了一口茶水,喃喃自語。
她微微偏頭,看到一對夫婦抱著個四歲左右的小男孩走進茶館,低聲跟那掌柜的說了幾句什么。
里面的女人點了點頭,那男人就笑起來,將兩枚銅幣遞進去,然后女人端出兩碗茶。
一枚銅幣一碗茶,價格十分親民。
云扶月微微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