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的對手不會允許。
在朝堂的爭斗之中,在兩方勢力的對立之下,她不能退。
她退一步,敵人就會進一步。
退到最后,終究還會退無可退,從而喪命。
樹欲靜而風不寧。
不管是為了什么,云扶月都不能停,夜凌淵也不能停,他們都有太多要守護的東西,一旦失去了力量,失去了權力,那些他們珍視的人和物,都會在頃刻間被敵人踏碎。
“算了,先不想這些。”云扶月努努嘴,看著漆黑的道路,以及路兩側時不時閃過的燈火,“眼下我們還是先在城門落鎖之前進城吧,不然就得睡大道了。”
陳安年被她時而感慨時而現實的作風逗笑了:“我是不是該雇個馬車,這樣至少云大小姐還能睡馬車里?”
夜風習習,空氣中時而傳來陳安年身上經年累積的苦澀的藥味。
云扶月無奈的看向他:“要睡馬車,也得你這個病號睡吧,你體內傷痕累累,弱不禁風似的。”
弱不禁風?
這個詞倒是新奇。
黑暗中,陳安年的笑容一點點擴散開,沒有反駁云扶月的話。
他很享受此時此刻,享受這個女子跟在他身邊的感覺。
“或許吧。”陳安年握著韁繩,若有深意,“我這內傷無藥可醫,無人可治,大概只能看天意了。”
兩人快馬加鞭,總算是在城門徹底落鎖之前進了城,找了間客棧歇下腳。
因為這座城鎮人流多的緣故,天字號客房已經滿了,云扶月與陳安年退而求其次,選了兩間干凈的普通臥房住下。
在睡覺之前,云扶月按例敲響了陳安年的房門,進去給他把脈。
“我實在想不出你的經脈是怎么碎亂成這樣的,”云扶月將銀針從燭火上移下來,順著刺進陳安年的背上,同時看著他后背錯亂的傷疤,唏噓。
“傷成這樣還能活著,甚至還能和步非址交手,只能說是奇跡了。”
陳安年趴在床上,微閉著眼,靜靜的聽著云扶月說話。
他似乎都能感覺到云扶月探究的視線。
頓了頓,陳安年低聲笑道:“治病就治病,扎針就扎針,你老亂看什么?”
他半開玩笑似的:“在夜王朝,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看了異性的身子,都是要負責的。”
陳安年悶哼一聲,后面的話沒說出來。
云扶月將故意刺歪的銀針拔出來,重新扎好,幽幽的開口:“我是個大夫,大夫眼里只有病人與生死,不分性別。”
笑話,她前世給那些高層人物看病,少說也有幾百個了,難道個個都得負責?
心里想著,云扶月壓低聲音:“這樣吧,作為犒勞我一路給你針灸的報酬,你不如告訴我,你這些傷是怎么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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