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扶月心頭微震:“太妃也曾有過孩子?你的意思是……”
“沒錯,那個孩子已經死了。”陳安年嘲諷的勾了勾唇角,“季若雨懷孕的時候被厲晟下了藥,所以胎兒發育的并不好,甚至是病態的。她的兒子一出生就帶有不治之癥,早就被診斷活不過七歲。”
云扶月不由自主的放輕了呼吸,她從未聽京中任何一個人提起過這件事。
陳安年接著道:“當年我出事的時候,正是太上皇對季家暴動之時。短短一夜之間,季家全部下了獄,當時太妃的姐姐季若曦身陷囹圄,自身難保,太妃的兒子也恰巧在此時病癥發作,身亡于殿內。”
盛夏的涼風從半開的窗戶吹進屋內,吹散了陳安年額頭的碎發。
那股淡淡的,苦澀的藥味再一次彌漫開來。
云扶月抿了抿唇,心緒復雜。
她實在難以想象,雙十年華的季若雨是如何一個人撐過滅門之痛,又是如何面對枕邊男人的冷漠無情,與自己兒子的突然死亡。
“那幾年是整個夜王朝最暴亂的幾年,隱族突然封門,與皇室隔絕,朝中的大臣也全數被太上皇所掌握。季若雨走投無路,為了活命,也為了復仇,她只能通過心腹向我陳家求救……”
陳安年平靜的眼底泛起陣陣漣漪,“為了獲得陳家的支持,她將自己兒子的心臟獻出去,換給了我。”
“啪——”
云扶月壓在床沿的指甲斷了一小節。
“很震驚是不是?”陳安年失笑,“我之所以能活著,是因為我胸膛里跳動的這顆心,屬于一個死在七歲的孩子。”
云扶月張了張唇,一時無言。
小寶受傷昏迷,云扶月就已經難受不已,更何況是親手將自己的兒子送出去,讓別人開膛破肚,挖出心臟。
一個母親,是要下多大的決心,才能放棄讓自己兒子入土為安的機會?
“沒想到太妃年輕時這么……清醒。”拋開兩人的恩怨,云扶月對那個安寧宮里的女人忍不住心生敬佩,“換做是我,我肯定斗不過太上皇。”
而太妃季若雨年紀輕輕,不但從太上皇手里保下性命,還將夜凌淵扶持至今,達到與太上皇分庭抗禮的地步。
要知道,太妃不會武功,也不會下毒,更不懂醫理。
她唯一能憑借的,只有自己的頭腦。
“因為兒子的心在我身體里,所以她才難下決心給你和夜凌淵賜婚,”陳安年對著云扶月眨了眨眼,“我想,她是知道了我住在攝政王府,大概誤會我喜歡你吧。”
“或許吧。”云扶月低語一句,思緒還陷在太妃的過往上,并未注意到陳安年眼底一閃而過的情緒。
但是心里總覺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僅僅因為這么件事就出爾反爾,將安雨柔賜給夜凌淵做王妃,這真的符合太妃的作風么……
云扶月起身:“不管怎么說,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早點休息吧。”
她走到門口,回頭,對著陳安年笑了笑。
笑容中少見的摻了一絲柔和與安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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