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五娘?
云扶月的視線一頓,眼看著扛著鋤頭的男人走遠,平靜的心湖泛起陣陣漣漪。
“是昨天那個賣茶的女人。”陳安年也是有些意外,眼角的余光瞥到云扶月的表情,“怎么樣,要去看看么?”
云扶月點了點頭:“按照耀陽律法,殺人償命,這兒的縣令抓不到兇手,自然就想用林五娘的命來交差。”
“他倒是想的簡單。”云扶月冷笑一聲,“京城下派到各地的刺史本意是監督百官,反饋民生,這刺史就該成為百姓身后最堅實的頓,可現在呢?”
一個刺史被殺,百姓沒有憤怒,沒有悲傷,反而拍手叫好。
足以說明這刺史壓根就是官官勾結,壓榨民生之輩。
“看來我們得在這多耽誤一天了。”云扶月看向陳安年,有些無奈,“這樣的事,我不能不管。”
與云扶月清澈坦然的目光相對,陳安年淺笑著搖了搖頭:“早一天晚一天都是走,咱們先去刑場吧。”
他看著云扶月出了巷口,走到街上。
陳安年沒急著跟上,而是椅在墻壁上,靜靜的看著她的背影。
日光自屋檐灑落,在男人臉上投下一片陰影,也將他眼底黑暗幽深的顏色盡數掩蓋。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陳安年的笑容慢慢變淡,最終盡數化為嘲諷戲謔。
“還真是可笑的善良。”
在云扶月回頭之前,他大步追上了女子的腳步。
兩人一路出了城,果真在城門西側的發現了密密麻麻的人群。
透過人群的間隙,能隱約看到中間諾大寬敞的刑臺,以及跪在中間身型單薄的女子。
云扶月對著陳安年點了點下巴,兩人收斂氣息,攀上了最近的一顆高樹,找了個粗壯的枝干并肩坐下。
視角高了,視野也開闊了,場中的一切就清晰起來。
林五娘一身囚服,臉色蒼白的跪著,在她身旁,一左一右的站著兩個身材魁梧的大漢,明顯是行刑手。
再往后,高臺后方的正中間擺放著一個桌案,后面坐著身著官府,眼睛狹小的男人,想必就是縣令了。
“看眾人的神色,真如那男人所說,都有些憤懣。”陳安年低聲開口,目光掃過縣令身后立著的幾個人,驚訝道,“這幾人內力倒是深厚。”
云扶月倚靠著樹干,拔出腰間的匕首,有一下沒一下的在手心把玩著,聞聲笑了笑。
“像這樣的縣城,多多少少都有幾個高手坐鎮,否則像咱們這樣的高手一旦起了歹心,豈非一整個城鎮無人能反抗了?”
其實不只是城鎮,京城里的高手也數之不盡,尤其是皇宮中。
不過像那樣的絕頂高手很少有人知曉,也很少會現身,他們的存在,都是皇室的底牌,隱藏在黑暗中。
不論是耀陽,還是夜王朝,這些國家的真實實力,遠非表面上看的那么淺顯。
兩人說話間,行刑臺上的縣令站了起來。
他掃過臺下烏壓壓一片漆黑的百姓,眼底流露出幾絲滿意,清了清嗓子,開了口:“想必各位已經知道這賊婦的真實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