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年收回目光,一邊摸索著打開包裹,一邊道:“那是因為他根本沒有開后宮的本錢。”
說到最后,陳安年諷刺一笑,語氣中帶了絲若有若無的嘲諷:“不然你以為,當初太上皇那樣大的權利,憑什么會讓一個站在自己對立面的兒子坐上皇帝之位?”
什么叫做,沒有開后宮的本錢?
想到某種可能,云扶月心頭泛起陣陣漣漪,她有些失聲:“你是說,他……無法生育?”
如果是這樣,那一切就能解釋的通了。
難怪夜凌淵從不和她說這件事,一個身居高位的男人沒有繁育后代的能力,豈不是和太監無兩樣?
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忍受這樣的恥辱,也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容忍自己的兄弟將這樣的秘密告訴別人。
“是夜星晴下的手?”云扶月抿了抿唇,“他怎么敢。”
那可是他的親生兒子。
晨風吹進山洞,陳安年身上的藥味散了些,他將身上那件已經碎得不成樣子的上衣直接扯下來扔到一邊,又拿了一件灰色的衣袍。
聽得云扶月的話,男人抬了抬眼皮:“以你的閱歷,不該問出這樣愚蠢的問題。”
對著云扶月輕道一聲“得罪了”,陳安年當著云扶月的面穿上上衣,慢斯條理的將衣帶系好:“厲晟進宮與太上皇合作,你可知是為了什么?”
這一點,云扶月倒是知道:“夜星晴追求的,無非是能多活幾年。”
說得好聽點,那叫追求長生之術,說得難聽點,不過是舍不得榮華富貴,不想死。
“自古萬物的生死存亡都要遵守天道,夜星晴不過一個小小帝王,沒有習武的底子,自然要另辟蹊徑,達到他永生的目的。”
陳安年順著云扶月的話接下去,“當年夜星晴還是個明君,可惜好景不長,因為日益操勞,他的身子每況愈下,被太醫診斷活不過四十歲。”
頓了頓,陳安年的眼神慢慢變得漆黑深邃:“他就召集天下,尋求名醫,厲晟也是那時候進的宮。”
陳安年旁若無人的說著宮闈秘事,仿佛他就在現場:“為了追求永生之術,厲晟提出了兩種駭人聽聞的手段,其中一種,就是以活人為藥引,施以藥人之毒,來達到永生。”
云扶月心頭一跳,她的眉頭緊皺起來:“這怎么可能,藥人的壽命縱使更長,可是一旦成了藥人,意識全失,淪為行尸走肉,這與死了有什么兩樣?”
縱使云扶月的語氣盡量放緩,陳安年還是從她的情緒里捕捉到了一絲怒氣。
他笑了笑:“你是在為你娘打抱不平?”
“對于藥人之毒,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陳安年慢慢道。
“藥人之毒用在尋常人身上,自然就與你說的無異。可凡事都有意外,就像一場瘟疫過后,總有幸存者一樣。藥人之毒下,也可以有意識清醒,能自我控制的人。”
“而你娘楚兮,就是當年太上皇發現的第一個幸存者。”
陳安年的聲音如一記悶鐘,敲在云扶月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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