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意盎然的水邊,云扶月簡單的洗了臉,視線一轉,又看到不遠處的一顆果樹。
她雙眼一亮,囑咐陳安年在原地等著,跑到那樹邊摘了些野果子回去,將幾個果子放到水里洗了洗,遞給陳安年一個,剩下的放好,自己拿了一個。
“咔嚓”的清脆聲響起,甜甜的味道頓時在口腔中彌漫。
這味道可比陳安年身上苦澀的藥味強多了。
吃完一個野果,云扶月對上身旁男人含笑的眸子,一愣。
“你怎么不吃?”云扶月打量著他的臉色,“傷口又疼了?”
她倒真像個盡職盡責的醫生,時刻關心著自己病人的病情。
陳安年無奈的笑笑,本欲解釋,轉念又換了說法,順著她的話應道:“是有些,讓月兒見笑了。”
“你從狼爪下死里逃生,疼也忍著點吧。”云扶月又拋給他一個野果子,“多吃水果,補充維生素,傷口好的快。”
陳安年怔了怔,雖然不知云扶月口中的維生素是什么,但也理所當然的認為是大夫的專業用詞,并未多問,只是點頭:“月兒見多識廣,巾幗不讓須眉,不似在下……”
云扶月暗中翻了個白眼。
陳安年武功高,顏值高,身材好,唯一不好的就是說話太過文雅了。
當然,他自身也是一股落魄書生的氣質,說話文縐縐的,倒也附和他的形象。
心里將陳安年胡亂編排了一通,云扶月還是坐到他身旁,示意他伸出手來,而后搭上手指,替他把著脈。
經過一夜的抵抗,陳安年的傷勢度過了最危險的時候,接下來只要好好養著,應當不會出什么大問題了。
云扶月松了口氣,收回手,想起身。奈何腳下不穩,踩到石子,她的步子一個踉蹌。
恰在此時,旁邊的草里一陣詭異的“沙沙”聲滑過,云扶月眼尖的在草里看到一條花斑綠蛇。
云扶月的眼睛一瞬睜大,體內剛剛聚起的內力就那么散了。
沒了內力的支撐,她的身子順著慣性直直下跌,眼看著就要與那條花斑蛇來個親密接觸。
也在此時,一只大手抓住了她的胳膊,陳安年的聲音自身后響起:“小心!”
草里的蛇吐著芯子,陰冷的視線鎖定了正急速下落的云扶月,蓄勢待發。
云扶月天不怕地不怕,唯獨怕蛇與蜘蛛,此時與花斑蛇打了個照面,她頭皮開始發麻,語氣不穩:“你快點拉我。”
一道無奈的輕笑聲傳來,抓住她胳膊的手徒然用力,云扶月的身子順著反方向跌去,堪堪避開了那條蛇。
隨后,陳安年悶哼一聲,再也穩不住身子,緊跟著跌倒在地。
“砰——”
他的身子帶起幾個草中的蚱蜢,重重摔在草地上。
云扶月一愣,想起陳安年的傷勢,強忍著恐懼,皺眉從地上爬起來,手心一翻,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出現在掌心。
匕首的刀刃在陽光下泛著寒光,云扶月怒罵一聲,手起刀落,那方才兇猛的花斑蛇瞬間被斬斷了頭。
狠勁上來,云扶月直接一腳將它的頭踢到水里,啐了一口:“下輩子可別遇見我。”
蛇頭入水,四周在熱鬧了片刻后又陷入了安靜。